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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是梦。
梅雪萼心中百感千回,有好多话想说,又卡在喉咙里。
小孩儿倒是坚强,涂药时疼地一抽一抽的,却没有再哭。
等药换好,柳澈也累了,两岁多的小孩没什么精力,喝了一碗热汤,便在梅雪萼怀中沉沉地睡去。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梅雪萼心里像是葫芦放到火炉里,快要炸开。
翠喜在一旁看得难受,瞧见姑爷进来,才退出屋子。
“梅儿。”柳朝凡递了一方帕子过来,想给梅雪萼擦泪,却被梅雪萼偏头躲开。
梅雪萼把儿子放到床上,再压着嗓子,“三爷,当初成亲时,你要我帮你遮掩的,我都做到了。母亲如何为难我,都不打紧。我只想看着孩子好好长大,这也是你答应过我的啊?”
她咬紧唇瓣,布满血丝的瞳孔,直直地看着柳朝凡。
柳朝凡被梅雪萼看得难受,慢慢低下头,涨红的脸都在表明他的难堪,小小声地为自己解释,“我是真把澈儿视如己出,成亲近三年,我是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不能生孩子,可岁数大了,母亲逼着他娶妻,说想抱孙子。亲朋都在说,好好的儿郎怎能不成亲。
可柳朝凡自个清楚,他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他需要一个孩子,遮掩自己的隐疾,而梅雪萼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故而得知梅雪萼有孕,他又恰好喜欢梅雪萼,所以人生第一次强硬了一回。
梅雪萼看柳朝凡从耳垂红到脖子,突然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柳朝凡。
他只是太软弱了一点。
不过孩子她都抱回来了,绝不会让其他人再抢走。
无声地深吸一口气,梅雪萼再去看柳朝凡,“三爷,澈儿是我抱回来的,等母亲好点,我会亲自和母亲说。天色不早,你先回吧,你自个的身子要紧。”
柳朝凡张了张嘴,再没说什么,蔫蔫地出了屋子。
梅雪萼则是坐到床沿,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不由想到墨祈闻。
与此同时,墨家也是一团乱。
墨父正举起一个半人高的花瓶,狠狠砸向地面,“你个混账玩意,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娶,你想干什么?”
墨祈闻则是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坐在红木雕花椅上,任由瓷片溅来,也不躲避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