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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小亭。
小亭中摆放了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其中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的男子,弱冠之龄,一头长发未挽,只用一根发带松松的束着,披散在身后,一缕发丝垂落在颊侧。他生得堪称俊美,甚至俊美出了一点艳丽,然而那双眸子又极深极黑,像是沉了万年的古潭,一切波澜到了这里都会归于平静,他抬眸看过来,便叫人忘了其他,只余那一双眸子,黑而深,便又似清雅的水墨画般潇潇。
楚栖将酒杯摆在石桌上,刚刚斟满,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站起转过身,石路小径上走来一个人。
来人是皇子打扮,头发高束加冠,一身华服束出流畅的线条,增减一分都是破坏,倘若将楚栖比作醇香的美酒或者清雅的修竹,他便是巍巍高山,岿然不动。他五官亦生得好,且较常人更深邃几分,他不盛气凌人,甚至称得上温和有礼,却依旧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见到来人,楚栖立刻一躬见礼,“熙王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楚栖笑着将方钦迎进了亭子,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又一个银杯,执壶又斟了一杯酒,伸手道,“殿下若是不嫌弃,不如坐下来小酌一杯?”
方钦将手中酒盏搁下,道“锦华酿——好酒。”他理了下衣袖,接着道,“实不相瞒,我此番来,是想问一件事。”
楚栖并不意外,毕竟他们委实称不上相熟,只方钦回京后,在一些酒宴上寒暄过几句,可方钦这会却亲自来到了楚栖府上——一个殿下主动拜访没有交情藩王质子,还没通报门童,实在不该是没事闲的。
“殿下言重了,我整日在府里,哪知道什么事。”
这位楚王的幼子楚栖,来京后的确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可却绝对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主,他秉着歪理学说加正统思学的道理,把一众大儒说的哑口无言,皇帝批他不尊师长禁了他一个月的足,他也不在乎,整天在房里作画饮酒,解禁了就嬉笑悠游,论京城的吃喝玩乐了解程度,他排第一,只有在很难得的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去国子监转转。
皇帝看他胸无大志,倒也乐得放任他。
方钦也不拆穿他,只道,“郡王可知道春闱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