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发出一声受伤的呼噜声,突然林萧自由了。 林萧转过身来,看到了那个卫兵——一个足球后卫般的大个子,穿着灰色制服——坐在地毯上。 他的帽子已经卷走了,他的黑头发剪得很短,剪得很短,他的手捂着鼻子,鲜血在香肠般厚的手指间流淌。
“你打伤了我的鼻子!”他喘着气,眼睛湿漉漉地疼得直跳。 “你这个混蛋,你打碎了我的鼻子!”看到血,林萧又回到了现实。 他无意伤害任何人;他无意拆毁这个人的办公室。 他做了个恶梦,他肯定很快就会醒过来。但是恶梦又来了个更恶毒的转身。 “你这个混蛋,”卫兵又说了一遍,然后他伸手去拿枪,枪套在腰上。 他拔出了枪,打开了保险箱,打开了皮子。
他要开枪了,林萧想。 他看见那个人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有那么一瞬间,臭氧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想起了在银色雨点般的丛林里危险的情景,脖子后面的肉刺痛了他。 卫兵伸手去抓林萧的眼睛,但林萧抓住了。 他听到杜伊喊道,“警察来了!”卫兵正试图站起来;一拳打在林萧的肋骨上,差点把他打倒,但他仍然抓住了卫兵的手腕。 又是一拳,林萧的左手猛地向前一挥,伸出手掌,打碎了那人流血的鼻子。
当卫兵吼叫着向后倒下时,林萧把手枪扭松了。 他把手放在手柄上,摸索着把保险箱重新打开。他听到身后的咔哒声,他知道那声音,死神找到了他。 它从这个闷热的办公室里的洞里溜了出来,快要掉牙了。 赵岚峰打开桌子抽屉,举着手枪瞄准,锤子向后一挥,一根手指在扳机上。 赵岚峰吓了一跳,林萧知道这个人是要杀他的。过了一秒钟,一秒钟,像生存一样古老的东西抓住了林萧。 这是一种古老而不加思索的东西,它以狂热的冲力把林萧的感觉扫到一边。
手枪的爆裂声穿过他的手,从他那有蛇纹身的前臂一直传到肩膀上。“哦,”赵岚峰说,血从他喉咙的一个洞里喷了出来。赵岚峰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他的黄色领带变成了鲜红色。 他的枪响了,林萧听到子弹嘶嘶地从头顶飞过,砰的一声打在门框上,他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