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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徐敬余已经做好了彻夜不眠的准备。
他坐在沙发上,就那样直直看着应欢的房门。
似乎只要这样一直看下去,就能穿透房门,看到屋里的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座城市都进入了睡眠中。
“嘎吱”一扇门,传来很细小的声响。
徐敬余原本平静的眸光掀起一丝涟漪,有些惊讶地看着缓缓走出来的应欢。
客厅中没有亮光,但徐敬余已经适应了黑夜,自然能清晰看到她的身影。
可这样的黑暗对应欢而言,也不是黑暗。
因为,她眼中的世界,比眼前的黑还要黑。
黑暗中,应欢从卧室准确到了厨房,然后摸到了水杯,倒了温水喝。
徐敬余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一瞬不动。
眼看应欢喝完水又要回卧室,步伐丝毫没有要为他停顿一下的打算,他终是忍不住,轻咳出声。
果真,只有他出了声,应欢的脚步才会顿住。
应欢稍稍侧身,将视线落在沙发上。
尽管,她的眼睛浑浊无光。
“你……还没睡?”应欢轻声问道。
“嗯,你也还没睡?”徐敬余尝试着跟她聊天,但这样的聊天话题不对,一坐一站的姿势显然也不对。
“睡一觉起来,口渴喝水,现在回去继续睡,你晚安。”应欢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足以让徐敬余听清楚。
她并没有太多疏离之意,但字里行间,再无曾经的感觉。
这样的应欢,让徐敬余很难受。
心脏最深处,似乎被人一下下撕扯开,最后直到整颗心脏表面,都有了一层层裂痕。
仿佛只要在用力一点,就会支离破碎。
徐敬余从未想过,他心脏的承受力度,居然如此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