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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像,文国公夫妇,还有他们两个亲生的儿子,都不长这样。看来真是养坏了。
王氏红了眼眶,搂着宋秀春不停地掉眼泪:“我儿,这些年受苦了,娘对不起你……”
宋秀春直愣愣地盯着王氏鬓边一支摇晃眩目的赤金步摇,嘴里喊道:“娘!”
她的声音油滑,带着一股浓浓的乡音,实在称不上悦耳。几个年纪小的少爷姑娘都低头偷笑,被裴启承一记厉眼瞪老实。
王氏拿帕子揩泪:“还好,总算回家了,正好能在家过年。来见过你的祖母和兄弟姐妹。”
陈妈妈路上已经教过了她行礼问安的规矩,宋秀春仍做得不太好,笨拙僵硬,雅言也讲得很拗口。
裴老夫人心下轻蔑,冷笑道:“起来吧,回去好好教教规矩,顺一顺性子,省得以后再丢人。”
宋秀春脸一红,眼皮翻了翻似乎想瞪人又收敛住了,偷偷撅嘴。
王氏打个圆场过去,又带她给二夫人三夫人见礼。两个婶母口中俱是道着可怜见,分别送了一只玉镯和一支红宝金钗。
宋秀春连忙攥在手里,摩挲个不停。
“你爹爹和二叔三叔有差事要忙,待得晚膳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王氏一行说一行拉着她一一见过兄弟姐妹。
世子裴启承宋秀春刚刚在城外已经见过了,容貌之俊美可谓她平生仅见,只是他一向稳重不苟言笑,看着冷若冰霜,宋秀春缩着脖子没敢多看。
倒是二公子谢启斐文质彬彬儒雅风流,叫宋秀春瞧红了脸。
裴殊礼向来温雅纯善,拉着新妹妹的手柔声细语地关切问询她这些年的生活,又从手腕上褪下一只出水甚好的祖母绿玉镯,套在了宋秀春手上。
宋秀春喜滋滋地捧着新得的玉镯笑,没注意到身后谢启斐脸上露出的嘲讽笑容。
见过了人,裴殊礼忽然询问道:“二妹妹怎么没来?可曾往清荷院说过,三妹妹来了?”
丫鬟刚要答话,就听堂屋外喊道:“老国公和二姑娘来了!”
帘子打起,当头就见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宽袍大袖坐在一架轮椅上。
一位容貌秀丽的豆蔻少女扶着轮椅,一身粉白袄裙,精巧又娇贵。
她朱唇含笑,对着诸长辈盈盈见礼。
这就是那位鸠占鹊巢的二姑娘,裴殊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