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意起身，这一次李尧没有再拦。
明初总是不听话。
不像余袅袅，若他说不用了，余袅袅只会趴在他的怀里跟他说些撒娇的话。
她去拿了伤药回来，令李尧有些意外的是，她回来的很快。
“就在房里？”
这是他们的寝居。
伤药不该放在此处才是。
明初“嗯”了声，娴熟地把药瓶打开，认真地撩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淡淡地说：“经常用到，便懒得拿走了。”
她虽武艺高强，却也有受伤的时候，后来李尧安排给她的任务越来越危险，她受伤的次数便也多了。
这伤药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她都是挑李尧不在的时候上药，所以李尧从来都不知道。
他的手臂被明初霸占，微凉的药膏涂上皮肤，缓和了那灼痛之感。
李尧索性放下了书，静静地打量明初。
这张小脸真是耐看，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腻。
若不会杀人，再听话点该多好。
可若明初不是这样的，他也找不得这么得心应手的死士。
“殿下身上是不是还有，衣服褪了吧？”
李尧起身配合。
两人是夫妻，该做的早都做过，该看的也早就看了，李尧没什么羞耻之心，明初却还是会因为看到他的身体而脸颊发红。
李尧瞧着有趣，嘴角勾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动了打趣的心思。
“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明初从滔天的怒火中回神，撞上他揶揄的眸子。
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殿下下次不要再忍着了。”
肉眼所及的地方，隔一段距离便是一个青紫色的淤痕，泛着密集的红点。
身上，胳膊上，腿上，肉眼所见的地方，到处都是。
李尧却表现的淡然无事，越是如此，明初越是心疼。
“怎么，心疼了？”李尧勾起她的下巴，扣住她的小腰，把她拉向自己，心里泛涨：“本殿怎么看着像是要哭出来了？”
明初自己受伤的时候都没哭，她经历的苦痛不比李尧少，她自己也是习惯了，不知痛是什么滋味。
可李尧身上这些不咸不淡的伤痕，好似将她拉回了小时候。
最怕痛，因为疼睡不着觉，偷偷在山洞里无助地哭的时候。
原来疼在心爱的人身上，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剧烈的疼痛。
李尧不知怎的，看到她眼眶微红的样子，有些心疼。
揩去她眼尾的水珠：“淌过血海的人，怎么也怕这些。本殿都要以为，你是和袅袅一样柔弱的女子了。好了，莫再哭了。”
明初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和余袅袅一样。
没人会把她当做掌心的宝贝。
会哭的自己，一点也不像明初。
她忍住泪意，点了点头，已经冷静：“臣妾继续为殿下敷药。”
“还是算了。”
明初双脚腾空，李尧把她打横抱到怀里，走向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