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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御看着她瘦削的脸,笑了,“苏酒,一个人跟一个人借钱,是要看交情的。”
“你觉得你我之间,有交情?”
说完,他冷漠地转身离开。
绝望缓缓地爬上了苏酒的心头。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厉景御。”
“我们结婚三年了。”
她勾了勾唇,唇角勾勒出一抹凄然的笑意,“三年了,我从未跟你要过一分钱。”
“现在外面环肥燕瘦的小姐,一晚上也要一两千,我跟着厉先生三年了,我只跟您借十万块,不过分吧?”
厉景御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半晌,他转过头来,眼里带着七分嘲讽,三分愤怒,“十万,你配么?”
苏酒笑了,“每次厉先生在我这里,都很尽兴,我觉得我配得上。”
男人微微地眯了眯眸,从容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黑卡,优雅地放在床头柜上,“这里有二十万,我可以给你,但你要付出代价。”
他那冰冷的眼神,让苏酒本能地觉得危险,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笑了,“要我做什么,厉先生请说。”
“现在,去薰薰的墓前磕头,告诉她,你错了。”
苏酒微微地怔了怔。
就这么简单?
她一口答应下来,“我现在去。”
说完,她起身去衣柜里面拿衣服。
“就这样去。”
厉景御薄凉的唇抽动着,“走过去。”
苏酒顿住了。
外面是一片寒冬的冰雪。
此刻的她,赤着脚,穿着丝质的睡裙。
这里距离墓地有大半个城市的距离。
厉景御要她现在就这个样子,走到苏薇薰的墓碑前,给她磕头。
他还不如杀了她。
但……
想到自己在苏成东手里的把柄,苏酒还是淡淡地勾了勾唇,“好。”
说完,她真的放下了刚刚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大步地出了门。
别墅外面,寒风刺骨。
她赤着脚,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冰川上。
但女人的脚步没有犹豫。
苏酒缓慢地走着,后面有一辆车在缓慢地跟。
车里是厉景御的贴身助理凌远,负责监视苏酒。
别墅二楼的窗口处,男人看着那个女人逐渐走远的背影,冷漠地拿出手机,“到了墓园拍张照片就把卡给她吧。”
就算苏成东再维护苏酒,他毕竟是苏薇薰的亲生父亲,当然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
“可是先生,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三十多度了。”
凌远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我怕太太还没走到就已经……”
电话那头的男人没说话。
凌远抿唇,“我可以自作主张么?”
“随你。”
说完,男人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远处的马路上,凌远将车子停了下来。
没多久,那个穿着睡裙的女人就上了车。
厉景御冷冷地看着那辆车走远,才转身离开。
*
后半夜两点多,苏酒才回到家。
她捏着那张二十万的卡,颤抖着给陈庭芳把钱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