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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腹诽,但面上还是平易近人,笑得如沐春风,从怀中掏出一锭金,递给大夫:“有劳。”
伏安盯着那锭金子,心都在滴血!
他们身在祝县,林氏的眼睛又伸不到这么长,公子怎么还兢兢业业扮演着挥金如土二世祖的角色啊!
这锭金子如果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比如他伏安!
大夫看着这锭金,也是瞪圆了一双老眼。
岂知他嘴角一哂,竟摆手推拒了。
“这不成,老夫就扎了几针,哪能收这么多钱,真正护她性命的是她体内的真气,老夫可不敢居功。况且,老夫见这姑娘十分面善,这诊金嘛,老夫就不要了。”
大夫又嘱咐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赵玄抛了几下手中的金锭,才收回怀中,若有所思道:“这老大夫,还挺有意思。”
……
三日虚晃而过,少女却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赵玄救人救到底,她一日未醒,他便一直留在祝县。
伏安起初还劝他:“公子,您现在不担心被追上了?”
那他们山路不是白走了?
赵玄恨铁不成钢地对他道:“公子怎么教你的,做人要心存善意,这么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实在可怜。”
伏安拗不过他,只好听命。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逃亡之路就此终结了。
赵玄立在窗棂后,朝外探视。
伏安被他派去城门口盯梢了,要是发现林氏派来的追兵,就会跑回来给他报信。
忽然身后传来几声响动,赵玄一回头,一只手便扼住了他的脖子。
少女面无表情,声音清冷:“你是谁?”
她身上还穿着那身染血的白衣,眸光森然,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厉鬼。
赵玄双手举过头顶,面上却丝毫不见惊慌,甚至露出个笑容来:“这个姿势说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少女蹙了下眉,手中动作不变。
他的表情带着几分戏谑,又有些认真。
“真是个负心人,公子我好心把你从乱葬岗救了回来,你就这样回报我?”
他的话,让少女想起了什么,终于松开了手,退后几步站定,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仍旧戒备。
赵玄一手扶着窗棂,一手拍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
他有些幽怨地望着少女:“下手可真狠,公子我白嫩如玉的脖子上,该留下手印了吧。”
语气轻佻,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
少女盯着他脖子上的红印,有些愣神,半晌才哑声道:“对不住,我只是本能反应。”
赵玄挑眉,确定了少女不会再发难,这才直起身来打量她。
此前少女一直躺在病榻之上,他也没细看。
眼下这一端详,才发觉她有着如此清丽出尘,冷艳绝俗的容貌。
瓷白的肌肤因着伤病而越发苍白,却更显得清极冷极,那双澄澈空灵的眸子,带着与生俱来的寒意,澄如秋水,寒似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