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同他絮叨:“赵叔叔会笑着把两个姐姐抱起来呢……还会举起来举得很高的样子,哥哥,爹爹也能够那样子把昭昭举起来么?爹爹也会像赵叔叔那样跟昭昭玩闹么?”
昭昭的语气满是好奇,带着几分她不自知的羡慕。
沈淮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阿爹比他还要厉害,即便是举起两个你也是不成问题的。”
“你出生前,阿爹就很是期待,若是……他定然会很是疼爱你。”
沈淮道:“阿爹很疼爱阿娘,你丢了之后,阿娘很是伤心,所以为了阿娘……你莫要……”
“嗯?”小奶音困惑的问他,“哥哥?昭昭会很是听话的。”
沈淮并不回答昭昭的问题,只是抱着昭昭转了一个方向。
他抱着昭昭走到了祠堂门口,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接过鞋子,给昭昭穿好之后才将人放到地上,转头同侍卫吩咐道:“你们便在门口守着就是了,”说罢牵着昭昭往内走,“走吧。”
二人踏过大门,走过青石地板,迈入一间佛香缭绕的祠堂。
昭昭被沈淮牵着,感受着四周庄严的氛围,不由得害怕的往沈淮身侧靠了靠。
“这里是沈家祠堂,这里的都是沈家的列祖列宗,”沈淮牵着昭昭,领着她走了过去,“这是父亲。”
昭昭懵懂的抬起头,看向了她不认识的牌位。
“昭昭,跪下,给父亲磕头。”
沈淮放开昭昭的手,语气平常的同她说话。
昭昭听话的跪到了蒲团上面,认认真真的朝着牌位磕了头,奶声奶气道:“昭昭给阿爹磕头,虽然昭昭没有见过阿爹,但是昭昭希望阿爹保佑阿娘跟哥哥还有昭昭能够一直在一起。”
沈淮负手立于昭昭背后,神情复杂的看着认真给牌位磕头的昭昭。
“阿娘……跟阿爹鹣鲽情深,若非曹家生事,阿爹也不会离世,你也不会因此飘零在外,吃尽苦头,致使阿娘牵肠挂肚,日渐虚弱,阿爹在世的话,定然是不愿意见此情景。”
沈淮凝视着转过头来看他,一脸困惑的昭昭。
他顿了顿,身后的手微微用力,眸色便起了细微的变化:“我知晓你之前在赵家受尽欺辱,心怀怨恨也是理所应当,可那并不是你伤害无辜之人的理由,也并非阿娘对不起你。”
昭昭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没能理解沈淮的意思。
“今日,我要你当着阿爹,当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
沈淮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昭昭,语气坚定。
“你不可对阿娘心怀怨恨,不可依仗阿娘宠爱惹是生非,亦不可让阿娘为你劳神伤心,若他日你心怀怨恨,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若有责罚苦楚,皆是你沈昭自作自受,不可累及旁人。”
沈淮一字一顿,冷漠无比。
“你对着沈家牌位起誓,若你他日所作所为不为人,便自愿削除皇籍,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