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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同志,百闻不如一见,来都来了。走,他牛玉栋能来,我就不相信,我侯湛青就不能来?别给人看扁了。走,咱们今天不找到牛玉栋,誓不收兵!”
领导带头了,谁还敢多嘴。
“慢!”唐慧敏给每人发了一根竹杖,还到一处民宅,请来了一位戴雨笠穿蓑衣的农民大叔带路。
“这是打狗棒吧?”周穗安诙谐了一句,大家哄笑了起来。气氛好多了。
“老哥子,认识牛玉栋吗?”
种田人一般比实际年龄要显老,估摸着四十岁左右,黧黑的脸膛,现出沟沟壑壑来了。
“认识。前儿晌,还在我家吃饭呢。我说要宰只鸡,他就从春芽树上随手折了一把春芽,炒了几个寡蛋,便对付过去了。临走,还要给我饭钱,我打死也不要,推来让去,他就跌下脸来:来善哥,你不要害我犯错吗?你不收钱,我就是违反组织纪律,你当过村干部,你不会忘了吧?”
“什么叫寡蛋?”
来善大哥说:“就是孵不出小鸡小鸭的毛蛋,我们这里叫寡蛋。已经长了毛的,用茶油爆出来特别——”
“香!”侯湛青和周穗安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
“还有寡蛋吗?今天中午,就在来善大哥家吃椿芽炒寡蛋了,我们也按组织原则办。”
“老牛下这么大的雨不歇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干什么?”来善哥激动起来了,“你看,要是不把积水排出来,你看,这一大片区全是开采锰矿的矿坑,大大小小几百个,就分布在这一带的山梁上,如果山体滑坡,所有的矿井都得报废,更可怕是把沙河堵了,形成偃塞湖。那好看了,山洪暴发,到处是泥石流,这一片区,可能就是一个重灾区。”
“现在怎么处置?”侯湛青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学大禹治水,理沟排水喽。”
“看看去。”侯湛青下死决心了。
来善大哥指着山头山岭介绍,这是上冲村,山背上还能看到树的身影,浮着一片葱绿的烟雨,田地基本上已经毁了;那边是湾府村,以前大地主沈四海就是那里的,号称广有四海田地,现在你们看,基本上是一片黄沙;再看那边是老屋头,除了楼房,便是荒丘了。三村都没日没夜开挖锰矿,结果矿井两头挖通了,发生过***,全好是牛镇长面子大,为三村化干戈为玉帛,才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近些年来,栖霞村、落甸村山头山岭也发现了锰矿,一发不可收拾。与早些年的国营猛矿抢着开挖,瞧,往那条路进去,就是一个小城镇,便是金沟国营锰矿矿务局。共同组成一个“黄患区”,恰好是沙河流经之地,人称“流沙河”。
“这么开采下去,怎么得了?”周穗安深为忧虑,“有得治吗?”
侯湛青问得明白些:“牛镇长具体采取哪些措施来扼制这股开矿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