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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子倒是送的。
那猎户媳妇儿说是自己采的,也不多,等了一早上没人买她的山鸡,她都以为卖不出去了。
杨明月慧眼,菌子便做了人情。
之前杨明月也是问过小芹,确定她会处理山鸡才放心买下来的。
要是不行,她亲自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有些麻烦。
她一个养尊处优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说会炒个菜,炖个汤什么的还说的过去,那是在家学的针黹女红。
可突然就能利落的给山鸡一通放血拔毛,这个谎怕不太好圆。
贺家龙凤胎也跑去灶房要帮忙烧火,可地方太小,贺修辞只留了杨家的车夫大壮。
两个小娃娃帮忙不成,被打发过来堂屋,边走还一边哀怨的碎碎念:“哼!哥哥偏心!”
“哥哥都不要我们了!他重色轻友。”
烧个火怎么就看出来偏心重色轻友了?
哪里来的色可重?
这俩小天才。
小院这么大,杨明月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见了,暗暗忍笑。
小芹拿回了山鸡,便在灶房门口处理。
灶房太小,里头又已经塞了两个男人,她肯定是挤不进去的。
姑娘说的对,门口搬个凳子坐,多宽敞。
贺家还有个小炉子,正好用来烧水杀鸡。
杨明月也趁这个功夫,向谢氏说明来意。
“此番我特意请赵大夫跑一趟平安镇,其实是为了夫人的病症而来的。”
谢氏点了下头。
她倒是听见他们在门口争辩了。
“赵大夫的名头相信夫人多少有听人提起过,赵大夫医术高明,说不定能治愈夫人的多年沉疴。”
谢氏没有接话。
“夫人是不信赵大夫?还是不信自己?”杨明月见她犹豫,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消极了。
谢氏苦笑了下。
虽然也是有这原因,但不是全部。
一来,她病了这么几年了,家中因为她的病越发拮据,也看过许多大夫,却都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吃着药能拖一日是一日。
最近感觉身体每况愈下,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盼着能在阖眼之前,看见修辞成亲。
二来,她虽是有意跟这个未来儿媳多接触了解的。
但杨明月对她客气归客气,却有些客气过头了。
甚至有些想划清界限的感觉,这便让她先前的期待,被冲减了几分。
这杨家四姑娘,到底是瞧不上他们贺家破落户么?
可谢氏哪里知道,杨明月这不是客气,是怕死。
她是不敢跟反派大佬的家人太过亲近。
反派大佬是个护短的,万一她哪句话不小心惹他不顺心,他先掐死她可怎么办?
“夫人,病人最忌就是自己先失去了信心。你若相信自己能好起来,病魔都得怕你三分。”
她观这谢氏,虽然形容憔悴,面黄肌瘦的,却也不是完全没治的样子。
结合书里在后期,贺修辞回忆起他母亲时,提过的谢氏多饮、多尿、多食及消瘦、疲乏等等,谢氏得的怕是糖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