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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仪抬手止住近月的话,“不,我要去一趟凤仪殿。”
近月出声劝阻,“您还病着呢,夜里风寒,若再着凉发热了可怎么好。”
姜知仪抬起素白的手掀开被子,翻身下榻,坚定道:“近月,此事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我必须得去,而且是现在。”
拗不过姜知仪,近月只好替她梳妆更衣。
大明宫中已掌了灯,行走在宫道之中,明黄的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拉的修长。心中急切,脚下的步伐也匆匆,不过多时,已至凤仪殿门外。
近月禀过请见,因时辰有些晚了,好一会儿才有宫娥出来将姜知仪主仆二人迎了进去。
皇后宋颐身着一袭嫣红色锦裙,松松的挽了一个倾髻,斜插着一根牡丹金步摇,金丝串的流苏垂至耳下。坐于椅上,臂搭于扶手,身形慵懒。
近月先为姜知仪解了披风,姜知仪房上前行礼道:“参见皇后。”
皇后神色自若,“起来吧,姜美人漏夜前来,可有何事?”
姜知仪起身环顾四周,神色踌躇。
皇后是多精明的人,一眼便开出了端倪,使了眼色给侍女素娟,素娟心领神会,带着一干宫娥内监退了出去。
“坐下说话吧。”
姜知仪迈了两步坐于一侧椅上,顺手抚平裙上褶皱,“唐突打扰,还望娘娘勿怪。”
思虑一番,又道:“妾却有一事,欲禀明皇后娘娘。今日周太医来请脉,发觉妾脉象有异,妾心中亦有疑惑,便多番追查,察觉一内监行踪诡异,似乎便是这位内监在妾的药中动了手脚。而这位内监,却与凤仪殿的宫娥来往密切。”
姜知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皇后的神情。
皇后神情淡然,直至姜知仪说出凤仪殿三字后,才有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变化。也就是这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变化,坚定了姜知仪相信皇后并不是幕后黑手的心。
屋内燃烧的烛火摇曳着光芒,映着姜知仪的眉眼,光影跃跃。
“雕虫小技。”
许久,皇后才嗤笑一声,道:“有人想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只不过这马脚露的也太快了些,姜美人是个聪慧之人,应也是同本宫一般想法,才会来与本宫说这些话吧。”
姜知仪挺直脊背端坐着,“是,娘娘所言,便是妾心中所想。”
皇后对姜知仪此举很是赞赏,更是欣赏姜知仪的聪明伶俐。
先前提议晋封姜知仪位份之时,皇后便有意拉拢。昌顺夫人自协理后宫以来,又得明容华这员大将,其势已超皇后与温贤妃。
只当时皇后还在观望,看看这位姜美人到底是否是个可用之人,如今看来,当真是可造之材。
皇后心中已有定数,仍问道:“那依姜美人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姜知仪自信一笑,“静观其变。”一双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那人明明布好了棋局,却又并不对妾下可以致命的毒药,只下寒凉之药,又是慢性发作。妾猜测那人的目标,并不是妾,而是您,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