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进来,给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周锦还在睡着,他抱着被子,头发微微挡住脸,呼吸轻轻,就像是一只贪睡的猫咪。
直到此刻我才有时间观察整个房间,这房间与一般酒店的房间不同,通体白色,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质的,非常清爽,也非常孤独。
我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生怕会吵醒周锦,我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裙子,却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把头放在我的脖颈上蹭了蹭。
“我曾听说一件事。”周锦抱着我温柔的说,“在上个世纪,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爱上了同村三十多岁的寡妇,为了躲避世人的流言,他们私奔到山里,可山里的悬崖峭壁让寡妇外出很不安全,于是男人用了一辈子亲手为妻子凿了6000多个石阶。”
他不善言辞,从来都少语寡言,此刻深情款款说着故事,倒是格外吸引人,我静静听着他说话,微风吹在我们身上。
“我们也差了十多岁,可惜你不是寡妇。”周锦有点遗憾的说,“如果你……”他顿了顿说,“我们一起去。”
我握住他抱着我的手没有说话,我没有办法给他承诺。
如果谢宗鸣死了倒也干净。
“我该走了。”过了良久我说。
他等了一会儿才放开我。
我拿起扔在地上的手提包出门,没有回头。
我站在酒店门口,抬头向上望,窗子就像一个个火柴盒,我想找到周锦房间的窗子,可是我找不到。
我转身离开。
现在还早,卖早点的摊子才刚刚摆上,我坐在公交站,等最早的一班车。
回到家里,谢宗鸣果然没回来,我倒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继续补眠,等他回来接着演戏。
我突然发现了演戏的乐趣。
我躺在舒服的沙发上,竟然真的睡着了。
“砰。”门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我猛然被惊醒。
我睁开眼睛,摔门进来的人是谢宗鸣,他把外套扔在地上,面色不渝,他看见我醒了就蹬着我。
“滕绾怎么样?”我问,我是在烦透了他这幅作态,在外面对外人怂,却对家里人凶。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问我,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已经认定我是故意的了。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他的奴隶,这让我很不舒服。
“滕绾对你说什么了吗?”我反问他,唇角隐隐透出一丝笑意,“我以为我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以为我已经够宽容了,但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
他听到我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愧。
“别扯那些,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问我。
“如果是我和别人睡了,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做?是高高兴兴的陪着我去产检吗?”我讽刺地说。
“你他妈敢!”他突然放出狠话,看来绿帽子这件事真的会刺激到这些没用的男人啊,“你就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