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么,江君婉小心翼翼地试探张口“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去学堂上课,日后若是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种。反正我定会报答你的恩情,不会让你白白付出,怎样?”
这下换成了她作为‘神仙’来满足萧尧日后的愿望了,这让萧尧内心里有些啼笑皆非。
他终于舍得抬起头,借着那阴沉沉又枯黄的烛光看着少女明媚的眼眸如流光溢彩,他看了良久。
还是江君婉迫不及待的话语打断了他隐晦的目光。
“可以吗?”
萧尧又缓缓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书“我看并不行,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突然来了这个要做讼师的想法。
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好比没有意义的栽树,就算耗费再多心血,它也不会成荫,不是吗?
并且我也想不出我有什么愿望能够只由你来为我满足。”
看着萧尧那冷漠又严厉的模样,江君婉心底一沉,她就知道这事情绝不会这么容易。
一个女人想做讼师,这是自古以来便从没有过先例的,萧尧不信她,越是这样,江君婉越是不服气,她的心里憋着一股劲。
这世界为什么男人能做的,对于女人来说却要被套上层层枷锁?
这是她目前仅剩下可以走的路了,她不想放弃,还要争取。
江君婉的语气强硬,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不,你怎么知晓我就不会是那参天之树?若是往昔没有,那我将会是第一个。
我也不想给予你口头上的欠条了,说的话永远比不上行动,你只管说吧,我需要做什么?任何事情我都给你做到。”
望着江君婉那坚毅又充满生气的眼神,萧尧仿佛又看到了初见她那日时的眼神,她从来不屑做被圈养的金丝雀,她会是那翱翔天际的鹰隼。
萧尧惑人的丹凤眼在赤裸裸地自上而下打量着江君婉,他手中的念珠也在这寂静的屋内哒哒作响。
江君婉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叨叨了一句“除了杀人放火啊,那种事情折损我的阳寿。”
少女温婉恬静的声音突然传来,这无端又有些滑稽的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萧尧笑着哼了一声“看着胆子挺大,还害怕死啊?”
江君婉没搭腔,萧尧顿了顿看着远处的西洋钟表,他想到了那日出访广州时的场景,许多妇女已经出来做工,属于清朝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早已经解体,这时代好似已不再是那个纯粹的模样了。
这一切都变了,可到底为什么会变,又该变成如何?目前的萧尧并不清楚。
萧尧终于将那文书合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终于抬起那漂亮的眼眸缓缓说着“两日后,学堂正式开课,记住你所说过的话。”
这话,让不远处站着的江君婉一愣,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紧接着就是巨大的欢喜充斥在了心头,她圆润的眼睛像只小狗崽一样童真可爱却尽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