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知道了，这些天纪菀从来都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只不过是在适应他的存在，以求哪怕看到他也不会再出现有什么波动的情绪。
她没有忘记过去，只是在试着遗忘他。
这个认知，让靳言川整个人都陷入了暴躁中，可在纪菀面前，他不敢露出分毫。
等纪菀停下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她回头看着靳言川：“过来坐下。”
靳言川听话的很，只是小板凳太矮了，他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横竖都不舒服，憋屈至极。
可他没管那么多，脸色紧张的看着纪菀。
纪菀想了想，才开口：“那次我问你，你想要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
靳言川咬了咬后槽牙，好险没有将心里话说出口。
他想要什么？想要纪菀跟他回去，想从今以后都好好对她，想她像从前一样把他放在眼里。
这些能说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不说话，纪菀就自顾自说了下去：“靳言川，我们回不去了。”
靳言川心里猛地一震，他抬头，对上纪菀认真的眼：“从前是我高攀，现在我认清了。”
靳言川站起身来，瞬间在纪菀头上压上一片阴影，他上前一步，想了想不妥，又退了半步。
他说：“不是，是我的错，你很好，是我不好我以前一点都不好，我不懂得珍惜，我……”
他语无伦次的说，藏在心底深处的那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菀菀，对不起。”
说完又觉得后悔，不知所措的紧紧盯着纪菀，生怕她觉得自己不诚心不知悔改。
纪菀没说话了，她低下头去，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靳言川，也没办法接受因为他一句对不起就心软的自己。
纪菀说：“你出去吧，不要再来了。”
可靳言川分明看到她指着门口，青葱白玉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猛然攥住纪菀的手腕，像无赖的登徒子：“菀菀，我错了，我不该偏听偏信，我不该不信任你，我不该不信你的真心，我更不该……”
靳言川说不下去了，眼里带着痛楚。
纪菀知道他要说什么，她闭了闭眼，耳边似乎又响起孩童的哭声。
她用力抽回手：“靳言川，滚出去！”
靳言川走出了小卖部，颓丧的靠在墙上。
刚刚那几分钟的谈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对一个人低声下气过，可看着纪菀眼里的痛苦，他又觉得她要怎么对自己都不为过。
靳言川眼神没有焦点，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里。
他看着赵向南，声音冰冷：“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赵向南笑了，他双手插兜，对靳言川说道：“靳言川，你与其在这里警告我，不如想想问问你自己，该如何面对，哪怕和好之后也会患得患失的那颗心，你已经不相信她爱你的纯粹，又何必还要再续前缘？放手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