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只是看着前面蒋辞的背影，没理他。
宋觉凑过去低声问：“你真看上他了？”
楚静：“不可以吗？”
宋觉捏着下巴：“不像你的口味啊。”
“我的口味是可以随着某一个人而改变的。”
三人脱鞋进了屋，把早点放在餐桌上，宋觉站在客厅中央打量着整个屋子，赞叹道：“我头一回看到一个男的家里这么干净。”
楚静正在帮蒋辞把所有早点放到盘子里，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家里永远乱得跟狗窝一样。”
“哎，怎么说话呢？”宋觉不满道，“你才来过我家几次啊，怎么就知道我那永远是乱的？”
“从小到大，”楚静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二十一次。”
“……滚。”
蒋辞听着他俩开玩笑互损，没怎么插嘴，倒不是插不上话，相反地，他这人非常自来熟，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他都能融入进去，但是刚刚听宋觉一口一个兄弟地叫楚静，让他不自禁想起了自己以前帮派里的兄弟。
当年淞沪抗战，他带领斧头帮的兄弟们夜航，满载几百万件绷带支援义军，无奈遭到敌人偷袭，三分之一的军需落水毁于一旦，船上的兄弟们也折损大半。
现在他莫名其妙来到了现代，不知道当年的那些兄弟们怎么样了，群龙无首，其中还有些年纪极小的孩子，他们将何去何从呢？
还有……他。
蒋辞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晚英了，自从他长大后加入斧头帮，就一直在奔波在全国各地，很少再回南京，也不知道晚英怎么样了，他还是那么固执吗？还在拒绝那个军官的挽留吗？
战争不断，百姓都活在动荡中，生活那么苦，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呢？
蒋辞出神地想着，他陷入了回忆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从来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但是那个人的一切时时刻刻都牵动着他的心，他们不是兄弟，却有着比亲兄弟更深切的情感与联系。
“大哥？你怎么了？”楚静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再不吃就凉了。”
蒋辞一愣，然后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了楚静一眼。
“你的书里……”
“嗯？”楚静看向他，“什么？”
“戏子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楚静意外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关注自己的小说，就只是心血来潮给他看了个大纲和人设而已，关于戏子这个人物，蒋辞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其实对这个人物，他并没有想到很远的地方，有点随性所至的意思，他不想让他太过囿于情爱，一生都在和军官纠缠，更不想让他遭遇战争，流离半生都没有个善终。
可是他在南京，楚静设定这个故事的开头发生在1936年。
就算是历史再烂的学生也知道屈辱的民国史，南京饱历血泪，当时是1936年，再过一年，这个城市会经历一场血洗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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