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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刘府之人证言,昨日晚上,小姐相约京中友人去往青河放孔明灯,回府时失踪,待找到时,已经是清河旁的一具死尸。
当时,刘小姐所饰金银洗劫一空。
“杀人越货?”广倾安自然而然往这方面想。
这世道太多吃不饱饭的人,为了衣食住行而抢劫,刘家大富大贵,自然是这等人的目标。
不知何时,棺材边上趴着个小女娃。
她也不害怕,骨碌碌的眼在刘家小姐身上来回打量,奶声奶气道,“广叔叔,你要死的时候,不会反抗么?”
广倾安闻言,低头一瞧。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进来了!”
他赶忙提起许多多,赧颜地向刘府之人解释,“我小侄女,没人看管,带在身边,冒犯,冒犯!”
许多多被广倾安揪出了灵堂,放在松针树后,严词喝令道,“小祖宗,这是探案,不是玩闹!”
“可是广叔叔,我看她死得很安详。”
许多多认真地说着,广倾安忙捂住了她的嘴,“小祖宗,这事不是小孩子能看的,你乖乖在这等我,听到没有!”
“哦。”
许多多见广倾安双眼瞪得像头牛,悻悻然地答应。
广倾安三申五令,一步一回头,盯着许多多不让她胡乱跑,才回到灵堂。
刘家因小姐被杀,一肚子火,要是听到许多多一句“死得安详”,那不得抄起家伙什,把他们撵出府门去?
小孩子家家的,就爱捣乱......
这般想着,广倾安立于棺材前,如炬的目光从上到下,最终停留在刘小姐的手上。
不对劲......
许多多说的“安详”两字迂回耳畔,点到了蹊跷的地方。
既是谋财害命,刘家小姐似乎没有任何争斗迹象。
十指纤纤,指甲盖完好如初。
掀开袖摆,手臂,手腕呈现出死人白,但无一处伤痕。
通常来说,从背后偷袭,以绳子勒住脖子,人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揪扯凶器,以缓解窒息感。
那么,指甲绝对受损。
凶手若想控制住死者,必然会腾出手来压制,临死前,会在死者身上留下痕迹。
被杀,且自愿?
广倾安被这个线索惊到,若是如此,是谁下的手?又是为何,营造出窃财的假象?
他在灵堂冥思苦想,许多多去百无聊赖地拔着松针树上的冰条。
“滚,滚,滚,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小屁娃娃,再闯进来,非把你送去官府不可!”
一听小屁娃娃,许多多神经一紧。
扭头却看食盒噼里啪啦地扔出来,连同食盒一起扔出来的,还有个八九岁的男童。
他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浑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似乎是很多块碎布拼接起来。
破烂归破烂,但人精瘦精瘦的,头发扎得一丝不苟。
摔倒了,爬起来,他拍了拍雪渣子,对管事道,“府上不是有丧事吗,您尝尝我的手艺,承包你们的丧宴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