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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赞许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略略沉思,“宋婉晴冒着得罪我的风险,也要斩断我所有退路,”祁乔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找准确的形容,“这个人比我之前想的要更果断,手段也更狠,有脑子,行动力强却也极有耐心。”
胡家磊拿过张纸巾擦了下嘴,琢磨了下这话,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我怎么感觉他不信任你,还只许你赢?”
祁乔嘴角扯起一道冷笑,视线穿过袅袅香气,看向对面的胡家磊,“他和基德同样也没取得我的信任。”
胡家磊移开了目光。
“小遇姐,那你打算怎么做?”何恒轩问。
“干就是了,”祁乔看似玩笑却极认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至少,金万这个案子上,我们目标一致。”
何恒轩想了想,神色极为认真地说,“姐,我支持你去做金万的案子,做完案子再去收服宋婉晴这个妖孽!”
他神情夸张,夏雪这次却没笑,“这么说来,宋婉晴这个人倒也不简单,他敢碰金万的案子,肯定做好了后手。”
胡家磊依旧蹙眉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赌我,其实也是我在赌他,”祁乔的食指无意识在餐桌上一下一下敲打,“输赢这东西,有时是结果导向,有时也是负担。”
“金万的案子,你有多少把握,可以顺利做下来?”
“金万那套专用设备,国内几乎没有企业可以接手,你怎么做?”
“程安明不碰的事情,宋婉晴却硬是要去做,他们两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你觉得宋婉晴是实心实意想做金万的案子吗?”
胡家磊急切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他想要问清楚祁乔有没有真正了解过背后所有的一切。
英雄不打没把握的仗,祁乔是有能力,但金万的案子上,可不是有能力就可以做下去的。
祁乔看向他,胡家磊今晚喝了不少酒,神色已染上几分醉意,这些问题不过是借着酒精说出的真实忧虑。
但偏偏,对于这些问题,祁乔并不能斩钉截铁的拍胸口,她犹豫着,一时没有吭声。
在职场上历练惯了,醉酒不醉心,胡家磊将祁乔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等了几秒,抓了桌上的车钥匙,就势站起身来,“苏经理,你有没有想过,你从信通到基德,不过是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区别也只是从程安明换到了更深不可测的宋婉晴而已。”
胡家磊和祁乔并肩做了无数起案子,两个人知根知底,祁乔能力不错,但是在信通工作期间,她所关注的也是一桩又一桩的评估案,上司以及行业的风云变幻,她鲜少关注。
宋婉晴能在短短两三年将基德,做成与信通齐名的资产评估公司,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染指的。
“祁乔,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这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就算何恒轩和夏雪要跟着祁乔跳槽到基德,他也没打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