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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沈宜兰说,“你们先休息一下,过会儿就能吃了。”
季程常来吃饭,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尹尘给他找了双拖鞋,换好之后,先去房间里收拾书包。
季程在客厅跟尹尘的父亲尹苏一起看新闻。
季程能说会道,没过多久两人就聊得不亦乐乎,尹尘觉得没什么可参与的,就在一边收拾桌子。
尹苏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跟季程说:“小尘从小不爱说话,想来是遗传我。你平时要多跟他交谈,让他开朗点。”
季程摇头:“虽然话少,尹尘在学校然而特受欢迎的,要给他送早餐的女生从我们班能排到学校门口。”
尹苏哈哈大笑:“你们现在要把握住,这个时候不要随便谈恋爱,耽误前程。”
季程:“我倒是没这个烦恼,也没什么人追我,尹尘嘛就说不准了。”
尹尘:“我懒得谈恋爱,浪费时间。”
菜非常快端了上来,尹尘把碗筷分好后,季程也盛着饭出来了。
“早知道就生俩儿子了,”沈宜兰坐在位置上笑,“看他俩多舒心。”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提起“哭”这个词。
季程回忆着,说:“我妈说我小时候特别不爱哭,只爱笑,就连医生给我打针我都笑嘻嘻的。”
说罢,他用手肘怼了怼尹尘:“你小时候是不是靠放电把医生给电死?”
尹尘:“……”
沈宜兰夹了块鱼,这才回忆道:“尘尘小时候也不怎么爱说话,但特别乖,也不爱哭。好像有一次,被一个小女孩儿给揍哭了吧。”
尹尘皱眉,纠正道:“妈,我那是被踢到了。”
季程兴从中来:“我去!尹尘你居然有被人揍哭的时候!。”
继而问道:“阿姨,他怎么哭的啊?”
沈宜兰:“当时人家小女孩儿跟尘尘闹了点不愉快,仿佛是争什么东西,后来上木马的时候一侧身把他眼睛踢到了。”
季程:“这样就哭了?”
尹尘:“我揍你眼睛一拳,你不哭试试,那是生理反应。”
说到这里,又想起上午某些个连续的片段。
侧身跨的姿势、泪痣、力气大。
如出一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尹尘放下碗:“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到房间之后,他拉开书桌最下一格的抽屉,翻来找去,终于寻到一本相册。
取出来,他拍了拍表面附着的灰尘,这才翻开仔细寻找。
幸好是沈宜兰按照时间顺序放置的。
一岁、两岁、三岁、四岁……
找到了!
照片是沈宜兰抓拍的。
那时候尹尘被人踢到眼睛,去医院处理了一下,扭不过沈宜兰的心疼,给他右眼贴了层纱布。
医院回来之后,那个踢他的女孩子还坐在本来的位置上画画,尹尘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就上楼了。
但沈宜兰抓拍下来了。
尹尘的侧脸,和那女生的正脸。
精致的五官和小脸,明亮的眼睛,和那颗浅浅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