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空气清新，天色也温和，老天爷似乎都赞同今天离婚。
乔昔念老远就下了计程车，一步一步往民政局的路上走。
越靠近，越发现，怨偶似乎比爱侣还多。
她又想起她和沈修泽的结婚证，领证当天，沈修泽根本没到场，她白等了一上午，最后接到电话，说是已经办好了。
后来才知道，他有多反感这场联姻。
她从包里拿出结婚证，合成的照片，沈修泽的就是证件照，冷得没有人味儿，她是学生照，乐得傻呵呵的。
本就不般配啊。
到民政局，已经是快九点。
她远远站着，四处张望，没有找到沈家的车。
她想了想，他现在大概还在江菀那儿，说不定，还在睡觉。
画面感到眼前，她觉得一阵反胃，编辑了一条消息过去。
“能别迟到吗？”
没有回应。
她对着屏幕皱眉，想想这几年，几乎都是这样，她殷殷期盼，他一个字都不回。
周围逐渐忙起来，队伍也变得冗长。
眼看着时间快要靠近。
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乔昔念以为是沈修泽那边的，赶紧接了，他迟到她也忍了，今天把婚离了就行。
“喂？”
“是乔宸的姐姐吗？”
乔昔念愣了下，随即本能心里咯噔一下，“我是。”
“你弟弟出了车祸，在市北院，请你立刻过来。”
轰！
乔昔念唰一下站了起来，血液逆流冲向脚底，整个人都冻住了。
车祸……
血淋淋的画面闪到眼前，她瞪大了眼睛，电话里一再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小宸！
她什么心思都没了，拎着包就跌跌撞撞出了民政局。
匆匆赶到医院，只在急诊室看到乔宸一眼。
十八、九岁的少年，浑身是血躺在病床上，旁边只有一个吓傻了的胖男生。
乔昔念刚到，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一中年男子就冲了上来，猛地一把抓住她，要她偿命！
现场一片混乱，医生们拉不住，还是那胖男生不怕事地莽上来，一把将男人撞开，这才护住她。
乔昔念稳住心神，听那男生哭着说情况。
他和乔宸是正常上学，路上遇到摩托党了，对方撞了乔宸，自己也撞上了绿化带，乔宸重伤，车主当场死亡！
乔昔念嘴唇都在发抖，“八点多你们才上学？”
男生脸色更加难看，“我们逃课了……”
乔昔念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闭了闭眼，随即冷静下来，听护士的吩咐，签字，交钱，立马先做手术。
“预缴八万。”
“好！”
乔昔念没犹豫，把自己的卡递了过去。
“卡里没钱了。”工作人员有些烦躁地把卡丢还给她，高声说：“后面的，动作快一点！”
乔昔念愣住，“不可能！”
“我还能骗你？”
乔昔念被堵回来，只能站到一旁，查询卡内余额。
果然，没钱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外婆去世前，医院有过好几次缴费，她当时心神麻木，没有在意数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