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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噼啪声,温南心低吼道:妈,你一定要帮我看住乔宁意,千万别让那小野种爬上青砚的床!
宁意听到这里,眸光闪烁了下,无声走下二楼。
回了房间把门反锁,躺在床上,将被子拉高,盖住小半张脸,呼吸渐匀。
……
这一觉睡得沉,直到门被砸的哐哐响,宁意才猛然惊醒。
乔宁意你别给我装死,管家,把门砸开!
温夫人竖起尖锐的嗓子在门外吼。
宁意深吸口气,在管家拿来砸门工具之前,将门一拉。
温夫人眯眼,挑剔的目光在宁意身上打转,压低了嗓音威胁道:
今天桃李杯决赛,你要是不拿个冠军回来,旧错新罪,一起罚!
妈,别给宁意太大压力。
温南心被佣人推着轮椅出来,和宁意七八分相像的脸庞上挂着温柔大方的笑意。
她去拉宁意的手,眼睛却死死盯着她擦破的嘴角,笑容渐渐凝滞。
宁意眼皮轻轻跳了下,下意识咬唇。
今天的决赛,你有合适的舞服吗?
温南心轻柔的问,不等宁意回答,又继续道:妈,我柜子里那套舞服我也用不上了,拿来送给宁意吧。
温夫人眼底涌现深意,给佣人使了个眼色,自己起身上楼。
厅内只余两人。
温南心笑问:你谈男朋友了?
宁意像被一根长针从尾椎穿到脊梁,僵直着摇头,涩声道:没有。
说谎!
女人尖声厉喝,脸上温柔尽褪,爬上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攥着宁意的衣襟,逼着人弯腰的同时,一把扯住头发。
宁意吃痛,半跪在地上,苍白的小脸被迫仰着,对上温南心扭曲的五官。
拼命的学习又怎样?好成绩还不是归我!跳舞天赋万里挑一又如何?最后还是替我拿奖杯!乔宁意,你真的不明白吗?你这辈子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下,替我的人生增光添彩!别妄想有人能救你了,要是不想你和你妈死得太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温南心沉着脸,手上用力:我再问你一次,嘴是谁咬的?
没、没有人……宁意声线微颤:练舞时摔倒,磕到的。
温南心盯着她,似要从那张低眉顺眼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宁意深吸口气,平声道:温小姐,比赛要迟了。
扯着头皮的那股力道总算松开。
宁意垂眸,起身拍了拍膝上的灰尘,低着头慢慢走出门,爬上保姆车。
管家送来舞服,犹豫了会儿,还是叹了口气道:再过两天你妈妈回来了,到时候……
一样的。
管家的话没说完,便被宁意轻声打断。
中年人一怔,又听她低低道:妈妈回来,挨罚的人就是妈妈,都一样的。
管家唇形蠕动了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车子启动,宁意偏着脑袋去看窗外风景,轻软干净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生机。
这样的日子。
要过到死吗?
大概率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