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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彤本来正与陈鸢低声相谈,没有留意,明延一眼望去,柳彤才似有所觉,转身莞尔道:“苏将军刚刚说什么?”
苏囿笑而不语,一副莫测高深,陈鸢瞧了一眼,接口道:“没什么,他跟明兄弟开玩笑呢。”又掩嘴轻笑道:“得了,咱们姐妹另找地方好好讲讲私房话,不跟他们这些男人们靠在一起了。”说完就硬拽了柳彤离去。
目送两女相伴离去,苏囿似笑非笑,望向明延道:“怎么?美人在侧,明兄就要乐不思蜀了吗?”
明延浑身一震,掩饰道:“苏兄莫要拿我打趣了,这难道是要撵我走不成?”
苏囿眸子精光一闪,心中冷笑,不想纠缠,面上端端正正,深施一礼:“殿下说笑了,苏囿岂敢。”
明延连忙用手去搀,苦笑不已:“早知道瞒不过苏兄,不必多礼。那个所谓的皇子应该身处王宫,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明延。”
苏囿不可置否,想要出言讥讽,还是默了默,隐了戾气,语气落寞,道:“苏某也知明兄无意权位,只是明兄可曾想过,你的痛苦只在于束缚彷徨,而很多的人为了一口饱饭就可以做什么事,如今战乱四起,黎民百姓深受其害,君不见赤地千里,人烟断绝,易子而食,君在其位,焉何不谋其政!!”
少时的疾苦,让苏囿对此深恶痛绝,即使城府已深,说到此,也是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已赤红了双眼,掷地有声。
明延惶恐垂了头,羞愧难当,半晌,喃喃道:“苏兄教训的是,只是,明延无能,怕是担不起这结束乱世,安定天下的重任,贸然应承,反是累了苍生。”顿了顿,又真诚道:“苏兄大志,或可担承。”
苏囿苦笑不得,这倒是直接将问题推了回来,但是明延并不似城府颇深之人,这话发自内心,没有恭维试探,又觉得有些得意,他默了默,静下心继续劝道:“明兄差矣,乌国虽败,仍是正统,明兄登高一呼,自有志士能人追随,苏囿又怎能相比,鄙人不才,倒愿效犬马之劳。”
明延惶恐避让,喏喏道:“苏兄这是做甚,折煞小弟了。”继而可怜兮兮道:“苏兄,莫要再逼我了,我是不会回王宫的。”
明延虽然性情温和,于此事却极为固执,眼看并无转机,苏囿心下诽谤,耐下性子,眼盼流转,诱惑道:“明兄,既然对柳姑娘心仪,也应为其考虑,虽说在下这里暂时安全,明兄一天不回王宫,终是四面楚歌,明兄难道忍心将柳姑娘之于险地?”
明延微愣,眼神飘忽不定,终是叹了口气,道:“苏兄,你再容我想想。”
苏囿总算舒了口气,也不再紧逼,笑道:“来来,咱们兄弟把酒言欢。”
明延强作笑颜,陪了去了,喝到酣处,苏囿俊脸红润,似是自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