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因为那小子贼精,到了老家就开始自己到处找名师,等他发现踏破铁鞋无觅处,名师就在身边时,他就把目标定在了朱翰星身上,使出全身工夫攻克其。
一会儿捧着自己的文章当着朱翰星的面念,故意弄得狗屁不通笑话百出,就想逼朱翰星受不了张口骂人。
见文章没有用,而他从他二叔身边摆设和书籍等猜出他喜欢格物之术,就也弄些作品来请教。
他二叔不理他,他就抱着棉被跑去他二叔卧室门口打地铺——他二婶不跟他二叔睡一起。
他二叔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跟个跟屁虫似的,一路还问问问,不停地问。最搞笑的是他还跟个小大人似的,想出各种典故来开导他二叔,却往往把他二叔气个半死。
平时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都会送他二叔一份,还大多都是他亲手送,送去就磨在他二叔身边不肯走。
对这么一个黏人、厚脸皮、聪慧、百折不挠的侄子,朱翰星就是再冷的心肝也被焐热了,更何况这个侄子的境遇还跟他类似。
朱翰星当年有多不甘,在遇到朱二后就有多么希望朱二能把他的份一起辉煌!
而朱二也没有辜负他二叔寄托在他身上的满腔抱负,十六岁时就过了乡试,虽不是解元,但前五的成绩已经足够自傲。
鼠姑私下猜测,朱二在这场会试中很可能隐藏了实力,因为解元之名很可能会让他偷偷参加乡试的事提前暴露在京城朱家面前。
是,朱二隐瞒了京城朱家他参加乡试的事,他暗中请李琨帮忙把他的考籍转到老家,再请他二叔和主支的族长找人帮他作保,就在老家所属禹州参加了乡试。
如今朱二回京,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参加今科会试,否则就还要再等三年。
朱二什么都不说,就是想等木已成舟,至于他父亲和祖父会不会在朝中阻碍他,那是后话。
用朱二的话来说,如果这也担忧、那也担忧,那什么事都办不成。世道永远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因为前方有危险就不前行,那就怨不得别人把你的立足地越缩越小,最后甚至不得不看别人的眼色过活一辈子。
当然,知道前方有危险,肯定要做出应对危险的方案。
“我听说老爷他们要送你去白云书院。”鼠姑把自己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朱二,走过去把放在廊上的食盒拎过来,打开看看。随手把里面的饭菜挑了一些倒进自己带来的食盒中,又把那食盒放回原处。
朱二捧茶盏的手一顿,眼中快速涌起一股怒气,但不一会儿,那怒气就给他笑了出来。
“来之前,我们和二叔也一起推测过,因我是嫡次子,朱府的面子还要,家中对我的安排无非两种,要么是押后让我走科考正途或者谋个对家中有用却不引上面注意的小官,要么就是让我去书院念书教书。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我给朱致高让路,要用我的前途去换取他们的高升。也是,大多数家族的嫡幼子不都是当纨绔养?我们家不能出纨绔,就只能出个只会念书的老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