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反应很快。
筷子被不小心碰掉，从桌上滑落。
顾棠弯腰去捡，摸了一会儿，才从桌下直起腰坐好。
门口，一行人已经走了。
一旁的服务员立刻上前，“女士，我帮您重新换一副餐具。”
顾棠礼貌颔首：“谢谢。”
许州远全程淡定地喝茶，眼神似有似无划过顾棠的方向。
服务员离开前询问道：“需要点酒水吗？”
顾棠：“他不能喝酒，来瓶橙汁吧。”
服务员应声“好”，随后退了出去。
许州远放下茶杯，笑道：“难为你还能记得。”
顾棠浅笑：“怎么可能不记得。”
说着，她还主动给许州远的茶杯中斟茶，看起来十分像体贴入微的女朋友，或者说“贤妻良母”。
她的手无肉，素白纤细，和茶壶的青花提手相得益彰。
许州远握住她手背，从提手上摘下她的手，顾棠微微一滞，手背触及他手心，感觉一片冰凉。
不知为何，许州远的体温一直比她低一些。
“怎么了？”顾棠不是很习惯这样被他抓着手。
许州远笑着，款款抬起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羊脂玉质地的手镯，轻轻一推，晶莹剔透的镯子被戴在顾棠细长的手腕上。
“今天有人送的，本来一件都不想要，但这个手镯看着还不错，”许州远半只手堪堪捏住顾棠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质地细腻的手镯，“不是什么好玉，不用有负担，随便戴戴，不喜欢丢了也无所谓。”
顾棠抽回手，许州远手上的冰凉还停留在她手腕上。
让人很不舒服。
她不自觉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冰凉的手腕。
“怎么可能随便丢了？”顾棠说：“这可是你送的。”
“你喜欢？”许州远挑眉。
“……当然。”此刻还能说不喜欢？
“你喜欢就行，”许州远笑着，有点意味深长，“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我怕你戴出去，觉得掉价。”
顾棠心下一滞，总觉得许州远话里有话。
“不会，我一个小老师，有什么价能让我掉？”顾棠执起筷子，给许州远夹了菜，“这好像是新研发的菜品，你尝尝。”
“好，”许州远浅尝一口，“味道不错，看来这边的厨师厨艺一如既往的好。”
顾棠笑说：“我的手艺比这边的厨师还好，偏偏你不信。有机会我做给你吃。”
许州远：“能让别人做的事，何必累着自己呢。”
顾棠：“这不一样。”
许州远：“哪儿不一样？”
顾棠：“心思不一样。”
许州远好整以暇，问：“什么心思？”
顾棠莞尔，“不是说要结婚？就当……庆祝我们新婚快乐。”
许州远笑了，“九点领证，我让司机过来接你。明天是工作日，假请好了？”
顾棠：“嗯，请好了。”
饭毕。
从“逐鹿中原”出来。
许州远的司机将车开了过来，送顾棠回家。
路上，司机手机响了。
没看手机，司机都知道是谁。
“老板……应该还是姜羽。”
“你没拉黑？”许州远不答反问，表情严肃。
“……”司机紧张，说不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