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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考个试连家务都不做了?看她回来了我怎么收拾她!」
我拖着脚走进门,在看到王展鹏的那一刻火冒三丈,冲过去掀翻了他面前的碗。
「你为什么把我反锁在家里?!我第一场试都没考成!」
王展鹏愕然,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你自己打不开门,关我屁事?」
继母咒骂着一拖把砸我身上:「赔钱货,自己考不上,在这里找借口怪起别人来了!把地上给我收拾了!」
我身上滴下拖把上的污水,怪异的气味一丝一缕缠绕住我,钻进我的鼻孔。
父亲从房里走出来:「吵吵嚷嚷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父亲对我狼狈的样子视而不见,抽了一口烟:「那你的意思是考不上了?」
我嗫喏着:「让我再复读一年!我一定能考上。」
继母尖叫,套着银手镯的手指着我的鼻尖:「做你的美梦吧!给我找个厂打工去!」
银手镯一晃一晃,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父亲捻灭了烟头,我没理继母,眼巴巴地看着父亲。
「我真是白养你了。」
我的心一沉。
「你还是出去打工吧,你弟弟后面还要用钱。」
王展鹏得意的笑声格外刺耳。
我还想再哀求,父亲一个耳光甩了过来:「老子天天辛辛苦苦在外面跑车供你安稳读书十几年,现在让你去打工委屈你了?」
继母尖细的声音如同刮玻璃一般刺激我的耳膜:「我老家有个三十多的人刚死了老婆,想娶新媳妇,彩礼有十万呢,嫁人也挺好。」
王展鹏急匆匆打断:「让她去商务KTV呗!一个月就能挣上万呢!」
我看向父亲,他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他们的提议。
父亲开口:「什么商务KTV?你有认识的人能介绍不?」
我心如死灰。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不顾他们骂骂咧咧,跑出了家门。
我站在天台上,身上污水干了,衣服黏糊糊粘在身上。
我看着手里的准考证,王盼娣三个字格外扎眼。
我撕碎了准考证,纸屑在空中纷纷扬扬,像一场夏天的雪。
太苦了,王盼娣人生的这十八年。
结束吧。
「摇一摇,乖宝宝,梦里花儿朵朵笑……」
我轻轻哼着,爬过了天台的栏杆。
眼一闭,随着纸屑倒了下去。
随着撞击和碎裂声,一股剧痛卷袭全身。
我听到耳边传来喵喵声,努力用最后一点力气撑起眼皮,看见模糊的狸花花纹贴近,鼻尖上传来湿湿的触感。
对不起啊。
喂不了你了。
我彻底闭上了眼睛。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睡在这儿呢?」
我身上的剧痛突然消失了,力气又重新回到了四肢。
我睁开眼,看向说话的年轻女人。
她满脸担忧,手上还提着一袋子包菜,身上穿着一条宽松的棉布碎花衫。
我坐起来,看见自己躺在路边。
周围的景象熟悉又陌生,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但是建筑都低矮复古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