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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丫鬟还不足以叫许垂罗担忧,当日明环被严氏安插在许锦曳身边挫磨她,左右不过是一个棋子,折了就再做安排便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景王的态度。
自从那日他们二人走了以后,这许多天过去景王那边连点消息都没有。她虽得了褚元策的话,料想他是为了太后安心才做戏,可许锦曳如此已今非昔比,她怎能不担心褚元策假戏真做?
“奴婢听那边的人说,昨夜景王殿下在关雎院待到了天亮才离开。”
啪!
“这个***!”
许垂罗闻言倏然变色,手中的茶杯一掀,砸在来报信的绿萝身上,滚烫的茶水溅了绿萝一身,她却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二小姐息怒!”她疼得直皱眉头,暗恨自己嘴快,“兴许王府也有太后眼线,王爷才如此。”
许垂罗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说,脑子全被怒火占据。一张美艳的脸蛋纠结在一块儿,眼中迸发的狠意更是骇人无比。一双青葱玉手紧紧握着,修长的指甲抠进肉里,眼看着就快要出血却还不自知。
“便是做戏也不能!现在常在许锦曳身边伺候的是谁?”
过了良久,许垂罗勉强压住心里不断翻腾的怒火,接过身后丫鬟递上来的新茶小口小口地抿着。见她如今优雅若名姝,怎么也想象不到她方才那可怕的神色。
“现在是明翠在身前伺候着,看似十分得二小姐的欢心。”
“什么二小姐,她就是个***!”
许垂罗突然暴怒,地上跪着的绿萝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连声称是。
“去把那个明翠给本小姐带回来。”
“是。”
绿萝战战兢兢地退出了院子,轻轻碰了一下早已经烫红的手背,顿时一阵刺痛直冲脑海。
京城大街之上,明翠扫荡了几家绸缎庄子兼珠宝铺子,手中大包小包,却也忍不住愁眉苦脸起来。
她不想怠慢了许锦曳,样样都要最好的,可这京城遍地达官显贵,庄子里的好货也皆是天南地北的精品,诸如珠光羽、烟罗锦、天羽纱,一匹都价值不菲。又如南海珠、和田瑙、翠山翡,一串便叫人肉痛。
来时带了一张银票,去时只成了几块碎银。她又惦记着许锦曳的嘱托——要给她捎一包花生糖尝尝!
从前在国公府的时候,二小姐的吃穿用度就总是被人克扣,现如今来了王府嫁妆也没有带几样。现下这样的花法,日后说不准又要捉襟见肘。
明翠越想越愁,到了王府门口一张脸上早就已经笑意全无了,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劝说许锦曳省着点钱。
“王妃,明翠回来了。”
“快叫她进来。”
许锦曳从前还没觉得离了明翠有什么,现如今这府里除了明翠和明环便都是王府的人了。
好几个时辰许锦曳都在强迫自己像个大家闺秀,实在累得很。她手脚麻利地从软塌上下了地,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跑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