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苒苒咬唇，好一会无声。
又为自己辩驳，“你怎么说都有理，我，我说不过你。”
顾子濯倒了杯水，玻璃杯还没送到嘴边，听她这样说，他转头看她，“听你这意思，说不过我还是我的错？”
聂苒苒低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她嗓音如蚊，“我的错。”
顾子濯放下杯子，“微微要是这次月考考不进前十，我会让你离她远远的，很有可能，我会为你办转校。”
“我不能转校。”
聂苒苒想也不想的开口。
她现在读的学校，期末考年级第一是免下一年学费的，她转了校，免不了学费，无疑是给本就贫寒的家里雪上添霜。
她本就是孤儿，寄养在奶奶已经过世的大儿子名下，家里管她事情的，只有奶奶这一个。奶奶已经年近70，供她读书都是一点一点省出来的。
老人的生活本来就拮据，聂苒苒不想让她更拮据。
顾子濯看了一眼聂苒苒，“那你就好好证明你自己。”
“我会的。”
聂苒苒回答的没有波澜，嗓音里却透露着凉意。
之前聂苒苒心里对顾子濯那些压制不住的感情，突然在这一刻就压制住了，她终于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
顾子濯微微点头，“你去给薇薇补习吧，顺便告诉她这个月零花钱只剩一半，要是再不好好学习，一分都没了。”
聂苒苒点点头，离开了。
顾子濯看着装饰镜里聂苒苒离开的背影，扫见她手腕上的红痕，他突然眼眸幽深了一下。她的皮肤真的好细嫩，明明也没用多大力气，就红成这样……顾子濯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嘱咐了王嫂几句晚上做什么菜。
他有点累，就倒在沙发上打算睡一会。
沙发还不够他一个人长，他睡得不是很舒服，但是又实在困，翻了一会就睡着了。
聂苒苒进去书房，林薇薇正咬着笔头，瞪着题目，仿佛瞪出个窟窿她就能会了一样。
听见房门响，林薇薇转头，“念念，我小舅舅叫你出去，没刁难你吧？”
聂苒苒在林薇薇身旁坐下，微微一笑，“没有，就是让我转告你，说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减半了。你要是还不好好学习，就没有零花钱了。”
林薇薇顿时丧了气，趴在桌子上仰天长叹，“啊，我就知道，DA的新款口红，我又买不到了，我的心，心好痛啊！”
聂苒苒翻开课本，扯了扯林薇薇的胳膊，“补习了，好好听课。”
林薇薇这才振作，“对，好好补习，我要是这次考试得个第一，我还缺钱吗，开玩笑！”
一个小时后，林薇薇抱着头嚎叫，“啊，这也太难了，我根本就学不会，数学就是我的天敌，算了，我还是缺钱吧。”
这个时候王嫂敲门，喊她们吃饭了。
林薇薇像是看见救星一样，牵起聂苒苒的手，“念念，我们先去吃饭吧，吃了饭在学习。”
聂苒苒拿林薇薇没办法，跟着她一起往餐桌那边走。
过去餐桌的时候，顾子濯已经在了。
他拿单手撑着眼睛，刚被喊起来，还有点睡意惺忪，听见脚步声，顾子濯把遮住眼睛的手移开。
聂苒苒对上了一双还带着初睡醒微红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