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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家真会做买卖,行,我买了。”江池鱼跨过门槛,回头对满脸笑意的老妇人道:“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主家再留下说上几句,我这荷包怕是又得扁上一些。”
老妇人抬起衣袖遮住半边脸:“见笑见笑,那老妪就去忙了,有事儿你唤一声就来。”
屋里点着豆大的灯,江池鱼凑近了把灯芯挑出来一些,火苗大了点,适应了后也就能看得清了。
她先在火塘那把火烧起来让屋子整个都亮堂了,然后净了手淘米,往勾子上一挂,添了两根柴就不再管,从柜子里把豆腐拿出来看了看,又闻了闻。
站在一边不知自己该做什么的青舟走近了问:“坏了?”
“没有,这主家买卖做得好,东西也挺好,不是黑心人。”
放下豆腐,江池鱼先把砧板和刀具放进盆里洗刷。
青舟找不着活,干脆细声问:“我能做什么?”
“陪我说说话吧。”江池鱼抬头看她:“出来一天了,慌吗?”
青舟摇头,他离家的日子太久了,久得早都觉得那里不是家,不慌,只觉得心灰意冷。
“我有点慌。”掬起一捧水淋到砧板上,江池鱼低声道:“带着两个孩子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夜宿,不知前去投奔的宗族对我们态度如何,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有点慌。”
火光高高低低的跳跃着,说话的人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语气低得好似呢喃。白日里在阳光下行事游刃有余,说着自己是草籽在哪里都能活的人此时却似是显出了原形,露出胆怯的一面来。
青舟在她身边蹲下:“一定要去桂花里?”
“但凡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沉默中,青舟转开话题:“自己做饭,是担心他们在饭菜里动手脚?”
“我总有些不必要的担心。”受电视电影荼毒多年的江池鱼看以致用,而且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做饭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多提防点总不是坏事。”
“是对的,有出过这样的事。”
竟然还真有?江池鱼来了兴致,连连追问:“结果呢?谋财一并谋命了?”
看她不那么低落了,青舟悄悄松了口气:“谋财,之后把人远远的扔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有点害怕了。”
是你问的,青舟默默的想,听着有脚步声过来,他起身走到门口。
“小郎君,这是小娘子要的菜。”
“劳烦。”青舟接过一篮子菜进屋。
“我看看。”江池鱼接过去细瞧:“蕹菜、昆仑瓜、还给了一块冬瓜,够吃了。”
煎豆腐,炒昆仑瓜,红烧冬瓜,蕹菜可以开个青菜汤,在心里列好菜单,江池鱼忙活开来。
把大灶里的火烧起来,洗了锅后倒了点菌油进去,豆腐拿在手里先横切一下,再竖切成三角放入锅中煎,那边饭煮开了。
青舟终于找着自己能做的事了,忙把盖子移开一些,边问:“还和中午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