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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书被推至我面前,他的秘书熟练地解释起了条约:
「沈小姐,顾先生自认过错方,您将会获得夫妻共有财产的 80%。」
80%。
顾砚辞还真是大方。
差点忘了,他顾砚辞是谁。
他和谢敏知,一个是白手起家的创业奇才,一个是雷厉风行的公司副总。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还是彼此的初恋。
网上一度流传着他们的佳话。
破镜重圆,双强联手。
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
只是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我因为顾砚辞的刻意疏远。
几乎快要丢掉半条命。
我看着顾砚辞始终冷漠的侧脸,小声问:「敏知她还好吗?」
顾砚辞终于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她好不好,你又有什么资格关心?」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是啊,我曾经差点间接害死她。
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主系统。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顾砚辞仰头闭了闭眼,声音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灰意冷:「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你就别再演了,行吗?」
我吞下泪水,扬起笑脸:
「好呀。」
说完,我就在协议书上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今天,我已经偷偷练习了很久。
尽管肌肉萎缩得厉害,但好在不断地练习下,我的字迹清秀如常。
不至于给我们的二十年留下最后的败笔。
「祝福你们。」我将协议递给他。
顾砚辞愣了愣,指尖划过我的手背。
暖意擦过我冰凉的肌肤,尽管只有一瞬。
我仍然释然地笑了笑。
我都快忘了,砚辞哥哥,原本是一个多么温暖的人。
「你也是。」他说。
我不是。
我已经下定决心。
今晚。
今晚就摆脱掉这个该死的系统。
强撑着身体洗漱好后,我将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妈妈。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忙音,久到天色都渐渐黯淡了。
秋风裹挟着落叶,道不尽的荒凉落寞。
我依偎着发烫的手机,幻想着回到妈妈的怀抱里,感受着她的体温。
「妈妈,又到一年秋天了。」
只是眨眼之间,又是一个新的秋天到来了。
我出生在秋天。
那时是我父母感情最好的时候。
他们和邻居顾家一拍即合,定下了「雁辞秋矣」的谐音,约定好要做儿女亲家。
可是后来,随着我的怪病的出现,他们逐渐产生了分歧和争吵。
母亲指责父亲对我关心不够。
父亲则冷笑着说:「你关心倒是够,你全职带着她,不也疏漏了她的心理健康?」
——他一直认为我得的是精神病。
他们一拍两散,父亲另娶,继母新生的两个妹妹聪明又健康。
母亲则一直带着我四处寻访名医。
我不敢再提系统的事,非常担心妈妈也觉得我是神经病。
我乖乖面诊一个又一个面目模糊的医生,喝下一碗又一碗苦到皱脸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