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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特意请了一天的假,跟面馆师傅学的长寿面。
端坐在书房里的青年并没有接过青瓷碗,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面条上用胡萝卜精心刻出的生日快乐四个字,便神情讥讽的勾了勾唇瓣:“你那个寡妇妈就是凭着这样的温柔小意来讨老头子的欢心吗?”
谢殊刻意加重温柔小意四个字,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讥讽,我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一起往心脏的位置涌去,迫使心脏一刻不停的鼓动,像是要裂开一样,难堪而痛苦。
我怎么又忘了,谢殊最喜欢玩得就是这种给颗蜜糖在打一巴掌的把戏。
小时候我就见识过谢殊的手段,现在竟然还会蠢到自以为可以同谢殊和平共处,至少成为朋友。
五岁时谢叔叔曾带着我来过一次谢家的半山别墅,那时谢殊七岁,穿着精致的绅士装,仪态优雅的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眉眼沉静的对我伸出了手:“你好,谢殊。”
我盯着面前长相秀气的小哥哥,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将口袋里唯一一颗水果糖递到谢殊手中:“哥哥吃。”
那时的我因为蛀牙失去了甜食自由,每天只能吃一颗糖果,觉得彩色包装的糖果简直是全天底下最迷人的东西,所以给了谢殊以后,我一直在等他吃下去,体会人间极乐。
直到谢叔叔取完文件,谢殊都没有吃下那颗糖,被谢叔叔牵着离开时,我鬼使神差般的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见谢殊面无表情的将那颗粉色糖果扔进垃圾桶里,那时的我还理不清大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却深深记住了谢殊眼中的鄙夷与厌恶。
这样的谢殊怎么可能会有对我温柔的一面,我将指甲紧紧扣进手心,努力平复着心中的屈辱感。
谢殊却尤嫌不够,散漫的倚向身后座椅,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我的面容:“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没有老头子那种救风尘的兴趣。”
原来谢殊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讨好他,不论是挡酒,还是准备长寿面,都只是为了上位成为谢夫人。
想通这一切以后心脏处灼热的痛感一下子冷却下来,我看向谢殊,声音平静的开口:“谢殊我妈妈和谢叔叔是两情相悦,没有任何的不道德。”
我的妈妈也并不是谢殊口中为了地位和金钱费尽心机讨好谢叔叔的交际花。
而我也不会为了谢殊口中所谓的钱财地位笼络他,我有自己的天地,不屑于成为名门望宅里被困住的谢夫人。
转身离开书房前我敲了敲谢殊的桌面,等他蹙眉看向我时才平静而郑重的告诉他:“谢殊,我对你绝无他意,现在是,以后也是。”
末了,想到谢叔叔的恩惠,顿了一瞬我还是认真的开口:“祝你生日快乐,岁岁开心。”
谢殊没有说话,只是用冷而淡的眸光睨了我一眼就又重新低头看起来报表。
比起一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他更愿意将时间和精力放在工作上,谢殊的态度从来都是如此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