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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阳心头猛地一刺,只觉一把刀子狠狠***心口。
萧靖轩又笑了:“不过我当然喜欢苏芷兰,不然怎会求父皇赐婚?”
沈昭阳久久看着那笑,一颗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
……
第二日。
沈昭阳出了宫,亲自去了一趟苏家。
苏家与沈家是邻居。
沈父战死沙场,沈母自小就把沈昭阳当做男孩养大,要她习武,要她弄枪,要她日后继承沈家的将军之位。
沈母因此对她极为严苛,一点小错就会重罚。
冬日跪雪,夏日暴晒。
从小到大,沈昭阳唯一的朋友就是隔壁府的苏芷兰。
曾经,她们亲如姐妹,苏家就像她的第二个家。
可如今,若不是怕得罪太子,苏家人恐怕会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与苏大人商量了流程,沈昭阳不自觉地朝后院走去。
“沈昭阳,你怎么还有脸来苏家!?”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
沈昭阳脚步顿住,扭头看去。
是苏芷兰的小妹妹,五年前,她还是个六七岁大的女娃娃,追在沈昭阳身后叫她“阳姐姐”。
那张脸如今长开了,神情却变得满是嫌恶。
沈昭阳只觉口中满是苦涩……
少女愤愤不休:“你这个坏女人!都是因为你!害死了温哥哥……”
“囡囡,回屋去!”
苏芷兰骤然出现,打断了少女的话。
沈昭阳看向昔日好友,心霎时便揪紧了。
少女狠狠瞪了沈昭阳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沈昭阳试图上前,走到苏芷兰身边,却被她那带着恨意的眸光定住了脚步。
苏芷兰冷冷开口:“沈昭阳,若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死在那个冬天。”
沈昭阳心狠狠一颤,白了脸。
七岁那年,因晚起了片刻,沈母罚沈昭阳身着单衣在雪地里扎马步,站上一天。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若不是苏芷兰发现昏倒在雪地上的沈昭阳,恐怕她真的早已死了。
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沈昭阳的嘴唇蠕动着,却发现自己无话能说。
她声音沙哑:“阿兰,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芷兰变了脸色,提起手中的手炉就往沈昭阳身上砸:“不要恶心我!滚出我家!”
沈昭阳闷哼一声,没有躲,端庄行礼道:“那我便告辞了。”
“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和他办一场最好的婚礼。”
每多说一个字,心口似乎都牵扯着疼。
沈昭阳坐上马车回了东宫。
迈入寝殿时,心口忽地剧痛不止,沈昭阳死死攥紧了心口,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妆匣前,从最里面拿出一小瓶药,囫囵吞下。
五年前,她就中了致死的毒,倚靠丹药延缓发作,苟活至今。
服下药,沈昭阳浑身乏力软倒在地。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夺去她手中瓷瓶。
沈昭阳浑身紧绷惊愕回眸。
萧靖轩轻轻嗅了嗅瓶口,眼眸骤沉:“这是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