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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抬起手来,抚着胸口,心内不断诘问着自己。
但那颗跳动的心,依旧没给他回答。
入夜,将军府。
霍延坐在窗下,看着院内的那棵海棠树失神。
月光洒下来,银光扑在海棠树干枯的枝干上。
门外传来几声轻叩,随后婆子端了一碗姜汤进来,搁在桌上。
即便是不再有从前的那般味道,霍延还是吩咐着下人,继续按照盛芸芸从前的吩咐做事。
这样,也还能做出片刻假象,幻想她还在将军府吧。
婆子刚要转身出去,霍延便出声叫住了她。
他将今日的事,和路边的孩童一并告诉了婆子,随后才缓缓问出一句。
“这就是爱吗?”
婆子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将军,这不叫爱,这是占有欲在作祟。”
霍延皱了皱眉头,呢喃着:“占有欲?”
婆子点了点头,看着霍延,声音也放的格外柔和。
“爱不是一定要拥有对方,而是要让对方开心,你想让夫人开心吗?”
霍延一怔,紧了紧喉咙:“想。”
婆子微微一笑,直视着霍延的双眼。
“那您觉得,夫人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
霍延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将军啊,有时候放过彼此,也是一种爱。”
======第二十章======
三日后,皇宫。
宴会之上,酒席筵边,玉萧琵琶阵阵,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席间觥筹交错,银灯映照。
盛芸芸身着银白色宫裙,银珠步摇簪在发髻上,随着步子缓缓摇晃着,走到席间落座。
大臣们举杯庆宴,见盛芸芸来,便又附耳议论。
“这五公主自从褪去了红斑后,容貌是愈发的明艳动人,从前倒是没发现,我西夏有如此美艳的公主。”
“虽说其他公主倒也是世间少有绝色,但论五公主,确是独有风姿。”
“怕是因为嫁过一次,已做人妇,不能再与少女相论,倒显得风情了些许。”
大臣们席间吃醉了酒,此时议论起来,嘴上倒是没个把门。
盛芸芸捏着琉璃盏,眉眼轻抬,淡淡瞥向了那位口不择言的大臣,眸色中带着些凌厉。
只一眼,那大臣便清醒了些许,连忙噤声,不敢再胡言。
坐在一旁的盛唤云看着盛芸芸,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眸中带了几分敌意。
“这有些人还是丑些时候看得顺眼。”
盛唤云轻哼一声,出言讥讽着。
坐在她身旁的盛玉竹低着头瑟缩着,不敢说话。
盛唤云今日穿了件大红色的罗衫裙,上面还有金丝绣着的金雀牡丹图,一双红唇以口脂染艳,看着格外动人。
可盛芸芸一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盛唤云看向不远处的霍延,后者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盛芸芸。
她咬紧了牙,紧紧攥着手,愤恨地看着盛芸芸。
她今日来就是为了再见到霍延,吸引他的注意。
谁知霍延就只知道看着盛芸芸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