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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安话还没说完,她已冷笑迅速翻身越下阳台!
浓厚的夜色已经退去,天将破晓,她一身白裙如触礁激起的浪花,他没料到她如此偏激,下意识伸手去抓,却终究晚了一步,裙边在他指缝流逝,带着极致的凉薄。
“薛唯一!”
他心悬半截,下一刻便听见“扑通”一声,水花溅起。
他探出大半个身子往下看,泳池激荡,片刻浮现一道窈窕的身影。
她回头朝他意味深长一笑:“看来我福大命大。”
话音落下,便开始一张张捞钞票。
他忘了,这楼下有近两米深的泳池。
清晨池水尚冷,她抱着手臂打哆嗦,淌水一张张捡起,那从前高高在上矜持的千金,如今竟肯做到如此地步,他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会不会太……不,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他眸色转冷,眼见她将池中最后一章钞票捞起,而后回头冲他挥了挥钞票,含笑离开。
“低贱。”这一系列的举动,让陈易安从薄唇里不自觉的吐出这么两个没有温度的字。
……
……
晨初太阳升起,光芒重返大地。
薛唯一从酒店离开后没有回家,反而回到帝景,化妆室空无一人,她用力捂住了起伏十分明显的胸口,终究觉得压着一口气。
她伪装不下去了。
即使再过三年,或者十年,她都无法平静的面对陈易安,她清晰记得母亲黑白的遗照,薛家的破败,鬓角花白的父亲。
她大口的喘着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丝凌乱,眼眶通红。
想嘶喊发泄,但最终却只是几度深呼吸,十来分钟后情绪终于平息。
“诶?唯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何致走进来,望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薛唯一皱眉:“怎么了湿透了?那个周老板难为你了?”。
“没事,一切都不重要,该拿到的到手就好。”薛唯一不徐不疾的。
“重要……因为,这件事彻爷也知道了。”
薛唯一动作一滞,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片刻后才问,“谁跟他说的?”
“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还用谁说吗?”何致摊手,“陪周老板那批都是碎嘴的,还说你上了陈总的床……”
上了陈总的床?
薛唯一眼底浮起几分嘲讽的意味:“她们也真看得起我……还说什么了?”
“嗯,正说到三年前陈总是唯一姐的未婚夫,彻爷就派人来了。”说着,何致捂嘴悄悄道:,“彻爷最厌碎嘴的,说小惩大诫,要把那个带头的阿红送给计老板,谁不知道那老变态?说不定手上还挂着人命呢。”
薛唯一忽然觉得一阵胆寒,但这事,厉彻绝对做得出。
江城叫得出名号的帝景,半数都在他手下,半黑半白的生意,哪能是什么中正之人。
“谢谢你了,小致。”
薛唯一深呼吸,在化妆室简单收拾一番,与何致简单交接了些琐碎工作,这才换了身清爽衣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