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精瞬间松懈,我放下手“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本来还想再调侃他几句,但在这种几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段,还是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好。于是我赶紧换个撒娇的口吻奉承:“是是是,非常爷们,我错了,开车好吗?”他这才满意的将衣服下面的两颗扣子扣了回去,敞着领口,露出结实的肌肉。也不戴眼镜,发动车子就开走了。
“你看得清吗你?”我很不放心的置疑。
“当然!”他信心满满。
事关安全,我还是很不放心,追问:“你近视多少度?”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近视了?”他嘻笑反问。
“不近视你戴什么眼镜?”我纳闷的斜倪着他。
“帅啊!”
他轻抬眉稍,答得理所当然。
我伸手拿起他放在挡风玻璃下的眼镜细细检查,果然是平光的。
“见过臭美的,没见过你这么臭美的!”
“以后你会天天见到。”
痞子一样的笑容扬在他脸上,很欠揍。我无奈的干笑了一下,闭嘴结束和他这一场我难以取胜的口舌之争。
收音机里主持人正用如月色般宁静的声音诵读着仓央嘉措写给玛吉阿米的情诗: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过往种种,一一浮在眼前,佛若昨日。我相信子聪从未将我抛弃,他的灵魂一定化为了我身边的某样东西。也许是我阳台上的一片绿叶,也许是晨曦挤入我屋子的一缕阳光,也许是空气里的一粒尘埃……我相信我们对彼此的爱,压得断奈何桥,斗得过孟婆汤,感动得了牛头马面阎王老头子;我相信他一定在,在某个我未知的地方。
“到了!”
敏浩将车停好,转头向靠在椅子上正在闭上眼睛怜听的我说。
我睁开眼睛,抽出手机后把包递给他:“你先上去,我想自己呆会。钥匙在包里,自己找。”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问:“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啊?”
我淡然一笑:“没有,就是想一个人呆会。”
“别呆太久,一会我下来接你。”他揉了揉我的发,庞溺的眸子像一潭静怡的湖,带着深深的魔力几乎将我吸进去。
“不用,我自己上来就好。”我微笑谢绝,将自己隔绝在他的磁场外。他不是很放心的点点头,看我坚持的样子,只好下车离开了。
万奈俱静的小区里淡淡的散发着花草的芳香。恰逢十五,半空中悬挂着月亮胖乎乎的娇羞的脸庞。我将天窗打开,放下坐椅斜趟,静静的看着天空不停舒展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