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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眼神坚毅,从容自若地擦去唇边的血渍,站定身形。
“再来!”
此番行径,已经不能用倔来解释了,叶容筝觉得他就是块老榆木疙瘩,怎么挪都不带动。
难道为了求道成仙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叶容筝高举右手想再来一鞭,最好能抽得他回心转意。
可手在空中蓄了半晌的力,却怎么挥会不出去。
之后更是撤去灵力,任由长鞭缓缓消失。
叹息一声,叶容筝出言相劝,言辞恳切:“阁下还是快些下山医治吧!”
“我不下山,仙姬莫劝。”楚修贺伤处渗出的血,顺着小臂的弧度流至指尖,停驻片刻,跌落石阶梯。
怎么会有那么倔的人!
架不住他油盐不进,叶容筝狠狠跺脚。
“那你就继续跪着吧。”
闻言,他身形微颤重新跪在石阶上。
管他还不如去修炼!
头一扭,散落的发丝如黑色的绸缎,在风中轻扬,叶容筝大步流星地往山里走去。
次日,她再来这石门巡视时,楚贺修仍跪在哪儿。
他的脸色似乎比昨日更显憔悴,筒袖襦衫似乎也比昨日更显松散。
所幸,透过衣袖出的破口,叶容筝确认了他小臂上的鞭上已然结痂。
“今天也不肯走嘛?”白了他一眼,她瘪了瘪嘴问。
“是。”
再次日。
“今天也不肯走嘛?”
“是。”
再再次日。
“今天也不肯走嘛?”
“是。”
就这般持续了又三月余。
叶容筝实在想不出办法“请”楚贺修下山,只得万般无奈地进入神识之海,传念给上清老祖。
“老祖,有个凡人一直赖在门口不肯走。”
神识之海中,上清老祖以真身形态出现。
老祖真身乃祖炁,咋看似一颗小星,游丝一苗火焰,外围笼着柔若初雪的白光,看得人心头一暖,极是和煦。
但叶容筝对老祖仍是十分敬畏,且畏大于敬。
毕竟论资历,天界除了同为三清祖炁化形的太清老祖和玉清老祖,没有哪位神仙能排得过老祖,就连天帝也排不过。
因此,哪怕老祖再如何慈眉善目,叶容筝见到他时总会有些怕。
如今老祖真身示人,辨不清神情,她更怕了。
“对不起,对不起,筝儿知道您闭关前说过,无论何人何事都不可以打扰您,可是,可是,这个凡人,他,他实在是太倔了,怎么也劝不动。筝儿实在没了主意。这才来请示您的。”
老祖柔和的声音从真身所化的光晕中传来:“筝儿,你将他打下山去,若他仍敢上来,便告诉他我愿收他为徒。”
“是”
退出神识之海,叶容筝甩手凝结长鞭,犹豫地将长鞭盘了又散,散了又盘。
这样来来回回三四回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朝着石门的方向走去。
奈何走了两步,就看见他坚毅如磐石,却又轻薄如纸鸢的身影。
不由放缓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