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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河则转身去了后院,一径行至书房门外,却见房门紧闭,便知里面有人在议事,他不敢打扰,只在门外等着,直到里面的人出来,方才敢近前探头细看,却见书房里只有卫岭一人端坐,纵然如此,他心中依旧惴惴,并不敢擅自作主,而是先走到门边禀报道:“相爷,皇商贺禄求见。”
“贺禄?”过了好一会儿,卫岭威严的声音方才从书房中传出。
“就是为宫中操办金珠玉器的贺家主事人,贺禄。”
“哦,传进吧。”孙河点点头,喜不自胜,赶紧一溜小跑至中院。
贺禄正在廊下急得团团乱转,抬头瞅见孙河出来,顿时长舒一口气。
“快。”贺禄招手向他示意,然后领着他穿过园门,沿着一带抄手游廊走到书房门外,毕恭毕敬地道,“相爷,贺主事求见。”
“嗯,进来。”
贺禄听得这一声儿,拾步上阶,见前方书案后,卫岭正襟危坐,他也不敢托大,赶紧曲膝跪下,连连叩头:“小民贺禄,拜见相爷。”
“起身吧。”卫岭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你就是贺禄?”
“小的正是贺禄。”
卫岭目光如炬:“听说你要见我,所为何事?”
“是——”贺禄确实有满心的话要说,不料到了卫岭跟前,却口干舌燥,只觉一颗心扑通乱跳,竟然句不成句,言不成言。
眼见得卫岭眸中隐约浮起一丝怒意,贺禄赶紧低下头:“小的在炎国境内,有些产业,若是两国开战,只怕所有的铺子都会被炎国官府查封,小的心中实在惶恐,所以……”
“原来却为这个,之前在厅上,本相已然言明,炎国与北安,不会再开战。”
“可是……”贺禄再次抬头,目光闪烁,“小民听说,苏将军的至交英将军,似乎对和谈之事颇为不满,正准备联合朝中一些大臣,弹劾丞相大人您,说丞相大人您,您是——”
“啪!”他话未说完,卫岭已经拍案而起,面罩寒霜,“你一介商贾,竟然敢置喙于朝政,真是大胆至极!”
贺禄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磕头有如捣蒜:“小民,小民知错了,还请相爷宽恕。”
冷哼了一声,卫岭并没有理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两眼定定地看着贺禄:“炎国境内的店铺,你照常经营便是,无须有他虑。”
听得此言,贺禄心中已是后悔得要死,早知如此就不该来碰这硬钉子,如今可好,不仅见罪于卫岭不说,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打探出来。
咬咬牙,贺禄只能将自己的不甘悉数咽回腹中,然后再次叩头,卫岭摆摆手,令其退下。
贺禄踏出书房门时,只觉全身上下软绵绵地没有一丝气力,赶紧伸手扶住门柱,一直等候在外的孙河赶紧凑上前来,待看清贺禄的模样,不禁满脸疑惑:“怎么了?”
贺禄没有回答,只是干巴巴地冲他笑了笑,然后拱拱手以示作别,随即迈步朝院外走去,孙河摸头不知脑,转头朝书房看看,情知恐怕是因为卫岭的缘故,但他哪里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