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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欢将手肘举过头顶,就知道素锦姐姐要敲她的头,“我没有去寝殿,老祖宗在凉台上的贵妃榻上睡着啦,可是他的觉好轻好轻,我都踮着脚尖儿走路了,还是吵醒了老祖宗。”
她摸了摸脖子上突起的指痕,因充血而滚烫,她兀自嘟囔着,“这要是我睡着了,便是天上打雷,年节放炮我都醒不来的。”
素锦被她逗笑了,本来准备打她的手顺势推了一把她的小脑袋。
恰在此时,瘦高个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道,“哎呦,姐姐怎的还在此处,陛下来了!茶水点心得快着些备好。”
素锦闻言一愣,不年不节,陛下何故会驾临宣光殿,她皱了皱眉,连忙拉着意欢回到茶水间忙碌。
“意欢,你记着,等下端稳了东西跟着我,放下东西就走,什么都不要多说。”
“哦,是。”
意欢抓了抓头发,喏喏的答应下来。可她心里却在暗暗嘀咕着。
陛下?
就是淑妃娘娘生辰宴上,坐在上位的那个人吗?
那夜太过仓促,都未敢好好的看上一眼陛下长相如何,也不知道比起老祖宗,是更好看些还是更凶些。
好看的,意欢便喜欢。
宣光殿的正殿,噤若寒蝉,解云洲打着千儿躬身请安,然,那位端然上座的天子,却玩味的打量了许久,约摸着他腿快麻了,才吐了两个字。
“平身。”
男人直起腰身,平静的看着皇帝,脸上瞧不出是怒是喜。
“休了这么些天,可大安了?”赵晟搓着手里的碧玺珠,淡淡道。
“尚未。”
“哦?”赵晟面色一沉,“刚巧,朕今儿带了随侍朕的御医,让他来为厂督治治。”
皇帝身后的內监会意,击了两掌,太医便拎着药箱进来了。
“陛下。”解云洲推开了太医诊脉用的手枕,冷着声道,“咱家的病,不是御医能治好的,若是陛下允准咱家在宫外别府而居的请奏,咱家的病怕是才会好。”
啪!
“解云洲!”皇帝一拍桌面,怒极而起,“你休想,想离了皇宫,除非你换了我这个皇帝。”
“那,咱家的病,便不能好了,无法当值,还望陛下恕罪。”
解云洲唇角含了一缕笑。
呵,他听说进来江南水患连连,奏折堆积如山,想来皇上是急着要用他的人了。这才压着火,拉着脸面来宣光殿的。
但,就这般求人么?
赵晟的牙齿都在口中摩擦出了声响,指骨更是因用力过甚而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两人的剑拔弩张被素锦的茶水点心暂且缓滞,在下人面前,体面还是要的。
意欢听话的紧跟在后面,依样儿学样儿的按照素锦呈上的顺序,将茶水、点心、放在陛下和老祖宗面前。
当然,她还是偷偷的抬起眼皮近距离的看了一眼皇上,唔,怎么说呢,皇帝和老祖宗长得好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皇帝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却更怕人些,老祖宗阴沉着脸,她却怕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