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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随口道:“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欺负你吧。”
裴清晏抬头瞥了我一眼,目光沉沉:“裴洹说的是真的,我亲生母亲是个娼妓,还和裴家的马夫搅合在了一起,父亲一直厌恶我。”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眨了眨眼:“所以呢?”
裴清晏有些怔然,似是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许久,他勾唇一笑:“殿下不觉得脏吗?”
我凝神看着他,他的脸和前世那张漫不经心,满是鲜血的脸交叠在一起。
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母后厌恶我,她死后的某一段时间,我曾如她厌恶我般厌恶着自己。若我是个皇子,也许母妃不会死,嬷嬷也不会死。
即便现在身临高位,手握重权,可嬷嬷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起身按住他的肩膀,抬起他的下颚,吻住他唇。
他反手将我拽进他怀中,手臂环紧了我的腰肢,另一只手紧紧的按住我的后脑,用力的回应我。
如落水之人,紧抱浮木。
这夜,裴清晏宿在了长安殿,睡容恬静,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这是他第一次卸下防备,睡的如此踏实。
我手指细细描摹他的眉眼。
我在皇宫苟且偷生时,他是不是在丞相府受尽***。
我因不是个皇子,被母后嫌恶时,他是不是也顶着嫡庶之别,缓缓前行。
10、
裴洹中了四五箭,断了一条腿,至今昏迷未醒。这件事在朝堂上引起轩然***,不少文官联名弹劾,却被我那胆小老爹用玩闹太过,不轻不痒的训斥我几句盖过。
裴山一身紫衣,立在百官之前,威严肃穆。自始至终,未言一句。
乾清殿,他插不上手,老皇帝只能听我的。
回长安殿的路上,萧渊拦住了我的轿撵。
他一身黑红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眉眼凌冽,是多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淬炼出来的。
自上次宫中一别,我们这是第二次相见。
“明月,裴洹若是出了三长两短,你让裴伯怎么活?看着别人生不如死,你便如对此高兴吗?”他立在轿撵前,凝视着我。
萧渊这一生,黑白分明。这也是他最吸引我的一点,心思澄净,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迂腐算计。
前世,我未将他扯进权力争斗中,小心翼翼守着他身上的稚气。
可我也忘了,这种人最易成为棋子,被人捏住了信仰,便能任其左右,今生亦是如此。
我隔着珠帘望着他清秀的脸,语气淡淡:“原来将军帮恶人说话也能这么大义凛然啊。”
萧渊神色复杂。
萧渊同我去了城尾,异常偏僻的一个小巷中,路面坎坷,墙体斑驳,充斥着萧条与绝望。
我在一道残破木门处站立,透过木门可看到头发花白的老妇弯着腰吃力的拉着碾子,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坐在石墩上,拍手傻笑。
小说《长公主是个事业批》 第10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