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近前，莫晓凝眼泪已经酝酿好：“对不起姐姐，岑哥哥只是怕我吃亏，所以才陪着我……”
殷棠没理她，直直看向韩岑：“我说过，我不想你再见她。”
所有人都看向这边，目光中心的韩岑有些气恼。
“你理智一点，我和晓凝从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亲妹妹。”
殷棠攥紧手，正要说话，莫晓凝却突然跪在了两人中间，拉住她的手哭的梨花带雨。
“姐姐，我错了，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生岑哥哥的气……”
就像被一只毛刺虫攀上手背，殷棠猝然直泛恶心！
她猛地甩开袖子，莫晓凝却借着这动作，身体一歪，直直的栽进了水里。
“救命——！”
“晓凝！”韩岑一惊，立即就要跳下去救人。
殷棠伸手拦住他：“我去。”
韩岑却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就一把推开她跳下了水。
殷棠被这一眼直接定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韩岑救起莫晓凝，看也没看她一眼便抱着人离开。
……
夜深。
殷棠跪在大堂内。
莫父大发雷霆：“你竟这般容不下你妹妹？！”
莫母哀声啜泣：“这么冷的天，你怎忍心将她推下水，若不是将军在一旁，晓凝只怕……”
“不是我。”殷棠不知第几次重复。
她解释了无数遍，却没有一人信她。
莫父怒目圆瞪：“还在狡辩！你既容不下她，便不要再待在尚书府了，明天你便搬到乡下去！”
殷棠一愣，又听莫母狠声道：“早知你如此恶毒，当初就不该找回你！”
一句话，直插殷棠心脏，扎得她面上血色尽褪。
莫母还在说：“你去乡下学学规矩，等晓凝和韩岑成亲后，你再回来。”
殷棠睁眼看着两人，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窒息与心痛。
明明面容和自己如此相似，却让她怀疑根本不是血脉之亲。
这就是她的生身父母，不信她，也不想要她。
记忆中无数次幻想回到的‘家’，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击碎，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殷棠闭了闭眼，只说了三个字：“好，我走。”
她随即起身，不顾身后叱骂，直接出了门。
没走两步，竟看见了韩岑。
他不知在院中等了多久，看见殷棠，便冷冷吐出一句话。
“给晓凝道歉。”
看殷棠不说话，他又有些烦躁的加了句：“今日是你推她落水，你总得给她个交代。”
殷棠觉得心口更疼了，她看着韩岑的眼睛，问道：“我和她，你信谁？”
“她不像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会枉顾自己的性命和清白？”
韩岑眉头皱起，只觉殷棠不可理喻：“她是你妹妹，你为何不能退一步？又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明明没有回答，可他信谁，答案却清清楚楚。
殷棠看着他，只觉寒风锥心刺骨。
退一步……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一直在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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