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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今樱看着那小小的人儿蜷缩成一团,手脚处还有被粗绳捆绑过的淤痕,软软的腹部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白色丧服早已被血濡湿,整片整片的红,俨然是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凌今樱张口,喉咙干涩到刺痛,心上更如针扎一般的疼。
他们……怎么敢!
“找大夫来。”凌今樱死死咬着牙。
“大夫?”谢妈妈呵呵一笑:“城里因为流匪的事儿乱着呢,大夫早跑没影儿了。七小姐有什么话要问小公子的,就赶紧问吧。”
谢妈妈只关心那沓地契,京里那位说了,凌流光定是不能活的,若非这一茬,昨儿他就该咽气了。
想到计划被打乱,谢妈妈有些烦躁,一旁的蒋嬷嬷直接就跪了下来:“谢妈妈,小公子还小,才八岁,您想想法子,救救他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我故意害他不成?”
谢妈妈像是被踩了痛脚似的,抬脚便踢这个颤颤巍巍的老婆子,却被人往后拉了个趔趄。
这个举动,登时像是捅了马蜂窝,谢妈妈脸都青了:“七小姐好大的能耐啊,如今还要拿我撒气不成?”
“你的卖身契不在我手上,我怎么敢。”
凌今樱嘴唇苍白,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寒意湛湛:“但我母亲留给我的数十万两的嫁妆,想要换你一张卖身契,不难吧。”
凌今樱的母亲当年本是安定侯府嫡女,却因为执意要嫁给清贫位卑的凌父,跟侯府断了关系。
但侯府老夫人膝下只她这一个嫡女,所以当初凌母出嫁,便将自己丰厚的嫁妆全部给女儿陪嫁了过来。
侯府的人此番,说是为了接凌今樱姐弟入京照顾,但真实目的,凌今樱清楚。
谢妈妈也清楚,就是为了这丰厚的嫁妆。
谢妈妈立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梗着脖子盯着凌今樱,好半晌,她才阴恻恻一笑:“哎呀,忘了告诉小姐,城里乱着呢,就怕那流匪闯进府来。奴婢们老胳膊老腿倒不怕,只是七小姐花一般的娇人儿,可如何是好。”
蒋嬷嬷听明白这其中的警告和威胁,忙跪着上前:“谢妈妈,都是老奴的错,不关小姐的事,她还小啊,她到底也是侯府的表小姐……”
“早不是了。”谢妈妈冷笑:“当初她娘可是跟侯府断绝了关系才嫁来这穷乡僻壤的,若非老夫人看她死了爹娘可怜,你以为侯府的门槛也是你们这等腌臜货能进的?”
“既然谢妈妈说我不配,那我就不去……”
“你——!”谢妈妈想着此行目的,到底是咽下这口气。
反正京里吩咐了,等拿到这笔嫁妆,凌今樱迟早也是个死,她何必跟个死人争气!
谢妈妈深吸一口气,好歹压住怒气,阴冷看了眼凌今樱:“奴婢言尽于此。明儿就是上京的时辰,您可别耽搁了,该办的事儿若是没办好,这去京城山高水长的,出了什么意外,可怪不了我一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