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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惊讶地看着我,随后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柚柚,你真好。」
我跟白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刚走近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尖叫。
白砚脚步一顿,接着快步跑上前。
病房里站着很多人,有医生、护士,还有一对老夫妻。
在他们对面是精神紧绷的白冉冉,她小小的身躯贴着墙,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备战状态。
一旦有人试图靠近,她就会失声尖叫。
直到白砚推开人群,他轻声唤道:「冉冉。」
白冉冉猛地看向白砚,她的嘴唇动了动,接着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她是在喊「爸爸」。
白砚赶紧接住她,医生、护士也连忙上前。
医生说白冉冉是长期睡眠不足,昏睡了过去。
至于她的手,骨折,加上她一直挣扎,直接错位了,必须做手术。
很快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白砚沉着脸质问夏之怀的父母,「冉冉怎么会受伤?」
夏之怀的母亲目光闪躲,她说:「这孩子不听话,自己爬到桌子上,摔了下来。」
「那睡眠不足呢?」
「我怎么知道,她自己晚上不睡觉,我有什么办法。」
说着她瞪向白砚:「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种吗?既然你不愿意养她,管那么多干嘛?行了,你可以走了。」
夏之怀的父亲终于开了口:「好了好了别说了,他要是走了,一会儿冉冉又闹怎么办?你能安抚她?」
夏之怀的母亲翻了个白眼:「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话不光是白砚听了,就连我听了都生气。
白砚冷冷地收回目光,不愿和他们多言。
他问我要不要先送我回去。
我拒绝了,和他一起等在手术室外。
两个半小时后,白冉冉被推了出来。
她双眼紧闭,还在昏睡中。
见我和白砚守在这,夏之怀的父母直接离开了,说要回家吃晚饭。
没忍住,我问她:「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孩子吗?」
她理所当然地说:「你们不是在这吗?你们如果要走,给她请个护工。」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了,可是等到白冉冉醒来,我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坏。
白冉冉说她之所以会去爬桌子是因为她饿了。
家里没有任何吃的,只有放在柜子上的一盒饼干。
至于睡眠不足。
她说每天晚上她都是一个人在家,她害怕。
夏之怀的父母没有稳定的工作,他们靠着拆迁款和房租过日子。
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出去打牌,早的话十一二点就能回来,晚的话就是通宵。
白冉冉抓着白砚的手,她低声祈求:「爸爸,你可以跟你一起生活吗?」
白砚手一僵,他转头看向我,目光祈求。
白冉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低下头松开了白砚的手。
我心软了。
我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孩子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