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在这一刻,她觉得司煜好像死了。
她强迫自己扭过头去,低着头告诉自己:“不会死的,没有人会因为手臂上一条小小的伤口死掉,更何况,他不止张末一个保镖。”
但说来也奇怪,本来这房子里有管家有佣人,但今天都不见了。
不过,就算他病死了,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跟他根本不认识,她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她只管走了就是,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就能到机场,就能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她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但车子开出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躺在那里,白衣白裤,仿佛一片红褐色的沼泽地里开出了一朵垂死的睡莲。
不知道为什么,沈澜乔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捏了一下。
一直坚硬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当车子转过街角,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地开口。
“停车。”
张末反应极快地嘎吱一声在路边急刹车停下,回头看着沈澜乔。
她的手捏着门把手:“我下车自己去机场,你送他去医院。”
“太太。”张末舔舔嘴唇:“我们煜哥的脾气说一不二,他说让我送你我就得送你,不然他会弄死我。”
沈澜乔垂眸,她坐在后座上,旁边乳白色的真皮座垫上有一滴血滴,应该是司煜伤口里流下的血。
圆圆的一颗,仿佛一枚血红色的纽扣钉在座垫上。
“回去。”她忽然全身绵软无力,刚才紧绷的决心,在她让张末停车的同时,就土崩瓦解了。
张末立刻领命,将车飞快地调头开回了花园。
她坐在车上,看着张末抱起司煜,他的面色,唇色,都和他身上的丝质衬衫同一个颜色,衬得披泄在她脸上的发丝显得格外黑。
她终于还是下了车,打开了车门,张末把司煜放在后座上,沈澜乔再次坐进去。
司煜的脑袋枕在她的腿上,张末发动汽车,车子一抖,司煜差点掉下去,沈澜乔赶紧抱住他的脑袋,他才没有滚下去。
他就这么靠在她怀里,张末的车开的很快,沈澜乔也不敢松手,一松开司煜就会滚下去。
她抱着司煜的脑袋,感觉到他在自己的怀里,温度慢慢地消失,冰冷到她惊恐地低头查看他。
他紧闭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都无力地垂着。
“司煜。”她忽然有点害怕。
她怕司煜真的死了。
不管他们熟不熟,司煜也是一个人,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死去,沈澜乔很恐慌。
她轻轻摇摇他:“司煜,你听得见吗?”
他没有回答,沈澜乔伸出手,颤巍巍地探探他的鼻息。
她甚至感觉不到司煜的呼吸。
她紧张了,害怕了,手心里全都是汗。
“张末。”她声音发着抖:“你开快一点。”
“煜哥怎么了?”张末一边飞快地开着车一边大声问。
“我探不到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