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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岁慢慢走到陆厌身边,俯身,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陆厌的肩膀,尝试唤醒:“陆总,你今晚在酒店住下还是回家?”
陆厌抬起眼皮,眸内有些浑浊,张着嘴吐字:“回家,还有工作……”
听到有公事要办,程岁不能再把他留在酒店,只好伸手去触碰他的胳膊,试图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好把他扶出去。
陆厌喝醉后有一个习惯,警惕性很高,除了程岁和纪朗,几乎谁都近不了他的身。
因为他戒备心强,除了这两个,谁都信不过。
所以程岁不能让服务生把他扶下楼,只好自己把他一点点往出带。
万幸,陆厌还能走几步,没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程岁把他扶到楼下后,一手费力维持他的平衡,另一只手艰难掏出手机,开始打车。
陆厌脑袋一歪,抵在她肩头,闭眼均匀呼吸。
喝醉的人呼吸都有些重,此刻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红酒味一簇一簇扑在她脖颈。
有些痒。
更多的,是让她失神。
程岁始终目不斜视看着对面街道的车水马龙,扶他的手也规规矩矩落在他的衬衫外。
二人保持这个姿势良久,程岁腿快麻掉时,车终于来了。
在强壮司机的帮助下,陆厌被放在了后车座。
此刻已经太晚,程岁即便带着陆厌这个很高大的男人,也没独自坐副驾驶。
因为陆厌是个酒鬼,再加上她的警惕心也很强,便选择和陆厌挤在了后面。
从这里到南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这个点正是海港市比较热闹的时候,路上耗费的时间就更多了。
程岁在饭桌上没敢做的事,此刻却有了胆量。
反正他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多看看也没有关系。
但不过两分钟,她就移开了视线。
陆厌那张脸上不光有俊朗的五官,还有关于他们过往十多年的点点滴滴。
她看着这样一张脸,难免会想到他在高兴、生气、吃醋、难过时的所有样子。
心口被戳的那把钝刀再次被拉扯起来,一前一后锯着,很疼。
程岁偏头往窗外看,看迅速闪过的树影和霓虹。
这时,身侧突然传来男人温柔的低语:“岁岁……”
他又在找她。
这是他喝醉后的第二个习惯。
程岁压下有些酸涩的情绪,小声回:“我在。”
陆厌下意识找过来,却并未做什么不得体的暧昧动作,只是用他略热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感受到二人之间的联系后,程岁更不敢回头了。
陆厌像是不满与她握得不够紧,五根手指头又往里蹭了蹭。
直至与她牢牢握住彼此后,才又出声问:“岁岁今天平安了吗?”
三年前,程岁外出时总会莫名其妙遇到点危险。
比如说差一点就砸在她脑袋上的高空坠物,
比如她回家路上突然多出的外露的高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