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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有了张清的下落,稍稍安定一点。以后的几天,他换着时间打这个电话,回答都是“邱琳不在”。不过,他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终于打听出那儿是宜宾城外山上的一家“农家乐”,叫“红尘山庄”。
一个周末,他带上女儿到市里去玩,先坐的士到山下,又换乘摩的转到山上,找到了红尘山庄,依然没有见到张清,据一同做工的女孩子讲,邱琳时常都在城里,有时晚上也不回来,因为是冬季,农家乐比较闲,所以老板也不太管得紧,她说的邱琳的体貌同张清差不多。文成确信就是张清。
晚上,他又到“巴乡鱼头”去吃火锅,周师傅是唯一的客人。谈话中,文成从周师傅那里了解到的张清,同自己所认识的一样。文成甚至比周师傅知道的还多,尽管他们两师徒曾经相处过半年。周师傅不断劝慰他,并留下了红尘山庄的号码,答应帮他找找看。店里的生意依旧那么清淡,周师傅依旧那么淳朴,就是陈敏,还和他以前见到的一样,笑起来那么漂亮可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切还停留在清晰的记忆中,但是,留给文成的,却只有说不出来的惆怅。
就在文成于猜想,徘徊与等待中,无助的让时间冲淡注意和伤痛的时候,一个人彻底把他的梦砸得粉碎。一天,周末中午,一个长年在外打工的高中同学,电脑工程师李蛟,突然回家探亲,也到他家里来拜望。
妻子和女儿到外公乡下去玩一天,文成闲着没事,正在一个瓷盆中清洗半盆子硬币,各种币值都有,足有一千多枚,搅得“哗啦哗啦”直响。李蛟惊讶的问,文成解释说,这是他女儿积攒的,她把它当作玩具,有一天,他看见女儿同小学的几个同学一起玩掷子棋,把硬币当作筹码。
“硬币有很多人摸过,细菌多,很脏的。”李蛟叹着气,自告奋勇要同他一起洗濯。两个男人很快就弄完了,把硬币倒在潲箕里滗水。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中亲密的聊起来。
“不是说在成都有了一个女朋友吗?这次回来是不是打算结婚?”李蛟前年离的婚,文成所以这样问。
“我们还从来没有谈过结婚的事。”
“有两年了吧,一直同居,应该相互很了解了,为何不结婚?”
说到这里,李蛟很不为然:“你从学校一出来,过的就是安稳舒适的日子,不知道打工仔在外漂泊的生活。因为孤寂,彼此都需要,就住在一起了,还可以节省房租。有感情,不一定要结婚呀。”他看文成仍是不解的模样,继续说,“象我这样的,收入高,住处稳,已经算很固定的了。今年我到江苏去了一趟,想看看能不能过去做,或者到深圳也可以。你猜遇见了谁?一个初中同学,还有几个老乡,是女的,都在做鸡。别打岔。她们都生意很好,自己租的房,也不受谁约束,自己经理兼营业员,哈哈,有时一天要接十多个客人呢,不过收费很低廉的,交点这样那样的管理费,也就没人干涉了,除非清查运动一来,必须收手几天。外面打工的太多,只要是个男人,一年熬下来,谁受得了。需要产生价值,也就有了市场。譬如你肚子饿得受不了,街角路边,只要有卖吃的,饺子面条先不管,填饱肚子就行,还讲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