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歌伸了伸懒腰，准备起床。不知为何红漆床上只有她一人，对此，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打开房门，几名头戴红花的丫鬟端着洗漱工具齐刷刷的候在门口。
“都进来吧。”
程清歌收起懒散，颇有当家主母之范。她昨夜的所作所为，整个上京怕是无人不晓，将军府傻二公子的身边，多了位雷厉风行的夫人。
今日程清歌褪去红衣，穿着淡雅清新的青缎掐花对襟外裳，搭配锦茜明花抹胸，下边穿的是百褶如意月裙，腰上系着秋香蓝丝绦，整个人看上去秀丽端庄，楚楚动人。
“二少夫人真美，比府上任何女子都要美！”为程清歌梳头的丫鬟不禁感慨了一句。
铜镜中的程清歌，黛眉杏眼、剪剪秋水；唇若丹霞，如花似玉。
“属你嘴甜，不过这种话，今后还是不必说了。看你也像府里的老人了，谨小慎微这种优点你可得好好揣着，别给弄丢了。”
“二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
说话的丫鬟名叫小月，来将军府已有两年，听闻曾经服侍的是大少夫人那里的，程清歌对她多有防范。
不过这丫头不光嘴甜，梳头的手艺倒是不差，一个秋云髻配上宝蓝珠钗，简单但不失精致。
“对了二少夫人，二公子一早就被老夫人叫去了，这会儿……怕是在领罚。”
“他又没有犯错，老夫人何必为难他？”
程清听了丫鬟小月的话，骤然一愣，目露寒光。
小月退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二少夫人莫不是忘了昨日之事……”
小月说的是她打伤宾客及三公子弓杰的事情，可那和弓瑾有什么干系？她们就是仗势欺人，欺弱怕强。
“嘭！”
程清歌拍桌而起，垂眼冷笑道：“小月，带我去向母亲，老太君请安。”
将军府很大，绕过红柱长廊，穿过小花园，再行一段石子路，程清歌就来到了前厅。
大老远，程清歌就看到弓瑾瘦削的身影跪在两位华服女人身前。
“母亲，奶奶，清歌来请安了。”
程清歌款步而去，停在距离弓瑾仅仅一米的地方，作揖行礼。
弓瑾看到她来了，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喜悦和担忧，想要说话的嘴唇蠕动几下，却不曾出声。
嫡母岳氏、老夫人刘氏还是第一次见到程清歌。她比二人想象中更毓敏灵秀，明艳动人。
刘氏虽正言厉色，但眼神中并无恶意。岳氏眼神森然，虽笑犹寒。
“老太君您看，日已三竿，农家媳妇天未亮便去做活了，我们虽是将门之后，大婚第二日到了这个点才来向我们请安，怕是落人笑柄。”阴阳怪气之人便是岳氏。
程清歌并不示弱，从容自若的回道：“母亲，我们将门怎能和农家相提并论呢，再者昨个儿媳着实是累了，儿媳昨个喝了那交杯酒后，不知为何，燥热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