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听见了，因而微微低头，“多谢长老赐茶。”
和归笑了一声，“别怪他们，他们俩不能和你们说话，是因为他们约定今年要收徒弟的不可在此前接触新弟子，不然算不正当竞争。”
沈渡一气儿将茶灌下去，听得那头有人低声道，“牛嚼牡丹，你不如送她一壶水。”
她一哂，也没在意，“对你们是生活，对我是生存嘛，久旱逢甘霖，解渴的都是好茶，旁的，那就另说。”
沈渡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能活就行。
这种品茶的艺术，她也可以装模作样，可以但没必要。
和归今年没打算收徒弟，可觉得沈渡实在可爱。
小小年纪，大人做派。
李瑾萱见沈渡好像精神些了，这才凑上来，“道友好，我叫李瑾萱。”
“怀瑾握瑜，心若芷萱，好名字。”沈渡笑了一声，“在下沈渡。”
以现在来看，她是当真当得起这个名字。
“你还晕吗？我这里还有山楂糕和渍青梅。”
她盯着眼前少年的脸，皮肤好白好透，眼睛好黑，睫毛好长，鼻梁好挺好翘……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沈渡也不是没有发觉她的视线，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了，“敢问，瑾萱道友为何一直这么看我。”
李瑾萱下意识回道，“因为你好看。”
沈渡：……
她现在好像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是个恋爱脑了，大约是个重度颜控，而那剧本之中，魔尊容貌冠绝天下，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群芳倾倒。
时刻都在关注这边弟子的雎渊长老噗嗤一声，把手中茶盏中的茶水都吹出了个泡泡。
对面的苍离长老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唇角勾起，接着嫌弃道，“方才还怪人糟蹋了好茶，现在你自己也在糟蹋。”
雎渊将神识放在了那有些潦草的孩子身上，认同的点了点头。
修真界其实少有不好看的，体内杂质会被灵气驱逐至体外，慢慢成为无垢之躯，只要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大约总不能难看到哪里去。
但沈渡这孩子的脸，在如此不修边幅的打扮下，却生生穿出了一份潇洒狂士的味道。
李瑾萱发现沈渡和自己对视上了，少年本在榻上，所处之处比她高，因而半垂着眼眸瞧她，重睫浓密，唇上挂着竭力隐忍的戏谑笑意，乌发雪肤，似工笔钢骨，月下疏影，风流正少年。
于是沈渡便发觉那小姑娘在自己的注视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从脖子红到了整张脸上，并且逐渐从薄粉变成了个熟透的小番茄。
“我……我知道你说看你要收费，我方才给你吃的，也算提前给过了。”
她方才登山之时是听到沈渡说了看她要收钱的。
沈渡听了就更想笑了。
榻上响了人压抑的低笑，接着李瑾萱听到了一声极为缱绻的少年音。
“瑾萱道友谬赞了，对旁的不相干的人自然是要收费的，可对你，不收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