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楚溪：“能力不足。”
说得理直气壮。
靳墨沉：“……”
他往窗口飘去。
“你魂体特殊，容易沾染鬼气，一旦鬼气沾染过多，就会丧失理智。等你完全丧失理智，你就会攻击活人。
等你攻击活人，恐怕就会有人等着收割你的魂体了。”
原本飘远的魂体，又飘了回来。
楚溪继续说，“你身有金光，说明你是大功德之人，紫气绕身，说明你命格贵重。既有功德，又有命格，放在古代那就是成就盛世霸业的帝王。
可是你现在魂不归体，肉身虚弱，命不久矣。而在这期间，如果你被鬼气侵扰丧失理智，伤害活人。
就会有正义的修士前来捉你。而你身上的功德，也会被对方收割。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遮蔽天道的办法。而对方一旦成功，你……不仅会枉死，下一世大概也投不了什么好胎。”
全程靳墨沉都安静地听着。
情绪没有多少波动。
好修养，好定力。
楚溪继续说。
“对方术法已成，而我现在灵力不足，不能帮你破除术法。但是……”
楚溪扬唇一笑，眼睛满是自信，“我可以保你魂体清明。在你肉身陨灭之前，我一定让你魂归本体。”
明明现在没什么能力，可她却一副极为傲气的神情。
靳墨沉看了她一眼，“你要什么？”
“道门讲究因果，我帮你是因，你付钱是果。因果抵消，两不相欠。”
靳墨沉环顾了一圈儿楚溪的卧室，“你并不缺钱。”
“钱，谁也不嫌多。”
这个靳九，真是多疑。
“你要多少？”
“看着给。”
他说得对，她缺的不是钱，是功德，是气运。
靳墨沉沉默一瞬，“我现在身边没钱。”
“不要紧，等你魂归本体，再给不迟。”
……
是夜。
窸窸窣窣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吵醒楚溪。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窗户边的靳墨沉。
他双手负背，森白月华穿过他缥缈的魂体，幻影一样梦幻。
看了几秒，楚溪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都说了，能让他魂归本体，不知道在伤春悲秋的个什么劲儿！
楚溪的动作没有逃过靳墨沉的耳朵，他没有回头。
目光注视着隔壁始终亮着灯的屋子。
那里，躺着的是他的肉身。
半年前他出车祸，医生判定他脑死亡，余生只能是植物人。
那个时候，他就站在医生旁边。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医生给自己做诊断，给出一个又一个绝望的结果。
后来靳家人找了不少大师过来。
有的围着他念经，有的围着他做法……还有几个能看到他的，大呼是他这个孤魂野鬼害的人，要诛杀他。
最后还是玄清观的观主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还有一线生机在华城。
家人这才把他送到华城。
他自己其实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