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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没有证据,还是理亏,苏家老太罚我在积雪的院内跪上一个时辰。
她看起来想杀了我。
可她不敢,毕竟苏家只有苏云礼这一个孙子,她不敢惹怒苏云礼。
可刚刚小产又再次受寒,致使我身子受损,之后再难有孕。
但这件事我并未告诉苏云礼,只说那孩子是偶然掉的。
半年前那一战,不止牺牲了我的父亲,苏父也不知所踪,我母亲郁结不散而死,而苏夫人也是昄依佛门,至此,苏云礼便将亲情看得格外重,而对于这个祖母他更是十分敬重。
不过不想让苏云礼为难是一回事儿,报不报仇就是我的事儿了。
三
我垂眸,看着脚边这个木匣子,冷笑一双,再次将它扔进床底。
想投胎?
做梦!
除非他娘死!
可那小道士却未因为我这次的拒绝而离去,反而有了种我不答应他便不走的架势。
如此,他竟在这儿待了一月有余。
我们俩渐渐熟络起来,我才知他叫溪亭。
得知我之前的遭遇,溪亭会和我一同怒骂李慧慧,可他从未忘记劝我放走那个胎儿。
“安容,你不懂,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
我向来不信那些个什么因果轮回的,若是有,下地狱我也要一命偿一命。
我曾问过溪亭为何来这儿劝我,他只淡淡一笑说了句,缘分罢了。
待到二月下雪时,这破旧的苏宅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也不是什么不速之客,苏云礼本就是这宅子的主人。
我本以为他会携着平和郡主,又或是其他美娇妻,带着一群子女回来,却不想他只是支身一人推开了苏府的门。
苏云礼拿着把青色的竹伞,挡住了头顶一片雪,鸦色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一道暗影,整张脸显得苍白。
狐裘大衣上落着一层薄雪,垂着身侧的手也白近透明。
我习惯性跑过去,伸手想拍去他身上的雪,两下没掉,才忆起自己此时是只鬼。
愣神时,却见苏云礼朝这边看了眼。
狭长的眼眸里泛着冷峻的光,很是漂亮,让人不由得深陷其中。
人们常说,苏云礼明明是个武将,却长了张迷惑小姑娘的书生脸。
本以为他看过来只是偶然,却发现他还是歪着头看向这里。
恍惚间,好像四目相对。
我吓了一跳,以为苏云礼能看见我。
却见他眼神一朦胧,又是在看向远处。
“你是?”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看见了在远处站着的溪亭。
溪亭眯着眼邪邪一笑,开口道:“小道修行至此,想借宿几日,几日便会离去,打扰到还望见谅。”
“无事,小先生便放心住下即可,这宅子里也无他人了。”
苏云礼挥挥手,握着竹伞便朝里走去,修长的身影远去,只留一道深深浅浅的脚印,仿佛他来只是我做的一场梦一遍。
见他离去,溪亭跑到我身旁,笑着问:“你不是说你这夫君便是杀害你之人,你怎么还上赶着去给他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