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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心甚是纳闷儿,在这深宅大院里,谁人不知唯有拿住了管账的大权,才掌握整个府邸的命脉,眼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夺取,夫人非但不气,那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气?我为何气?当家做主看似风光,却是个得罪人的活,她既要呈这个威风,那这个恶人的名号,我也一并送给她。”
柳拂缇痛快的长舒一口气,“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要过得这么累?我们只管享乐便是,反正侯府账上就那么些银子,等挥霍光了,饿的又不是我们。”
傍晚雨停,柳拂缇怡然在院里打理着残败的花枝。
“管账的权都被夺走了,嫂嫂还有这份雅兴,实在叫人佩服。”陆云舟站在春雨堂院外,半抱着肩膀,靠在垂门上,斜阳从他身上洒下来,将他那一身玄色劲装衬得暖洋洋的。
“不然呢?去你哥哥屋里哭闹,再叫他恼了赶我出来?”柳拂缇视若无睹地继续修剪花枝,无意回头瞥了他一眼,这才见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柳拂缇忽而想起那晚陆云舟的话,赶忙放下剪刀,擦了擦手,走到二人面前,局促地看着陆云舟小声问:“你还真领回来了?”
“叫人。”陆云舟粗鲁地提了一下小男孩的耳朵,
“夫人安康。”
小男孩生的乖巧,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和陆云舟那双墨色的桃花眸截然不同。
“乖乖,叫什么名字?”柳拂缇蹲下身去,视线与他平齐,柔声询问。
“我叫南笙。”小男孩羞怯,不敢与柳拂缇对视,一双小手紧张地捏着衣角。
柳拂缇抬眸睨了陆云舟一眼,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南笙。
“娘娘问你,这个叔叔是你爹爹吗?”柳拂缇轻轻拉过南笙,指着陆云舟问。
小家伙眼珠咕噜咕噜一转,连连点头:“是。”
陆云舟得意地扯出一个笑脸,柳拂缇却担忧询问:“他娘呢?”
陆云舟笑意顿敛,只吐了两个字出来:“死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让他跟着你?”柳拂缇看着瘦小的南笙,不忍追问。
“跟着我能有什么出息?他是奴籍,得找个人家,把他安置了。”陆云舟轻嘲一声,说的倒是认真。
“上面是秋明生家的住处。”陆云舟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条递给柳拂缇,随即勾勾手掌,“钱。”
“钱什么钱,你忘了我不管钱了?”柳拂缇无奈地一摊手。
陆云舟一怔,眼里有气:“柳拂缇,你耍我?”
“我虽没钱,可我没说不管,你若信得过我,就让他留在我院里做事,在这侯府之内,我总不至于饿着他。”柳拂缇慢悠悠地说着,只见陆云舟眼里的神色,从恼火一点点变成了意外。
“你不愿意也罢,我拿私房钱给你,若你敢骗我,拿去赌,我定找人打断你的腿。”柳拂缇说着,便示意素心进去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