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呜呜……妈妈只有你了！」
我看着院子里母慈子孝的母子俩取下手中的背篓放在了地上。
然后低着头走了过去。
「妈，建国，爸这是……」
我看着躺在一块破板子上面的「爸爸」眼里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可惜低着头并没有人欣赏。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把你爸克死了！你这个扫把星！」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我的身上。
干枯的双手像是一双野兽的利爪狠狠地朝我的胳膊抓来。
「妈，这跟姜姜没有关系，她一大早就去喂猪了！」
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李建国眼里没有一丝感动。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给爸下葬，还需要姜姜帮忙呢？」
听到李建国这话骂骂咧咧的婆婆才停了下来。
然后指挥我去厨房做饭。
按照这边的习俗有人去世时要大办三天流水席的。
因此我婆婆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地出去找人帮忙了。
既要去订棺材，还要去找做流水席的人。
所以她直到下午4点都还没有回来。
我看着李建国偷偷摸摸地溜进了他爸妈的房间。
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他要去找他爸的存折。
这笔钱李建国老早就在打主意了，可惜我公公一直死守着。
我记得他的原话是这样的：「除非我死了，否则这笔钱你别想动。」
现在李建国的「愿望」成真了。
「真是替他高兴，是吧，爸爸。」
远方飘来灰色的云朵，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打了个旋儿。
3
黑云压城城欲摧，乌压压的云朵带来了瓢泼大雨。
「哈哈哈——终于找到了！」
男人的笑声透过屋檐传到院子里面。
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上了山坡。
这么大的雨可不能淋到山上的小猪仔们。
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两个小时，直到晚上7点雨势才慢慢停了下来。
直到我从山上下来，我婆婆也还没有回来。
而且李建国也不在家里。
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转身进了厨房做饭。
雨后的天空清澈得像是一块暗蓝色的宝石，炊烟袅袅升起，一片人间烟火气。
劳山村的平静是被一串警笛声打破的。
杨华死了！
今天下午的大雨导致劳山村附近的一段公路发生了山体滑坡。
而杨华就是那个不幸的人，警察挖出来的时候早就没有呼吸了。
我也没有想到这尖酸刻薄的女人竟然以这种方式死去，这可不是我给她安排的死法。
真是晦气。
「谁是杨华的家属？」
两个警察后面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敲开了我家的房门。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低着头走了出去。
「我……我是杨华的儿媳妇，我婆婆怎么了？」
看着面前唯唯诺诺低着头的妇女，警察也不自觉说话的声音柔和了一些。
「是这样的，你婆婆杨华遇上了泥石流，不幸去世了。」
